,掌声雷动,杨云霆抿了口茶水,微笑着看着台上正在发光的男孩。
“让我演讲的这个消息,是我在今天回梧桐市之后我才收到的,所以我没有来得及去做任何的准备,也没有稿子,就随便讲讲,演讲,是一个人向另外的一个人,或者另外的一群人传输概念,让你认同他,但我不行,我不会演讲,所以我今天真的只是想跟你们随便讲讲。”王邈依旧是把麦克风抵在下唇的姿势,他回头看了看身后拉起的横幅,“成功人士,王邈先生,其实我也不算成功人士,也不算先生,我今年十九岁,虚岁二十,应该是刚毕业的年纪,你们可以把我当成学长,而我今天所说的也不是经验,而是我作为一个过来人想说的心里话。”
“我十六岁辍学,去深海市谋生,我做过什么呢,网管,服务生,帮厨,刷过盘子也发过传单,实不相瞒,我那个时候信奉的是读书无用论,就是大家常说的,数学有什么用,我买菜还要用方程算钱么,英语有什么用,我又不出国,在座的各位,应该会有和那时候的我一样想法的同学,对么?”王邈看着台下乌压压的人影,突然又笑了,他说道:“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么整齐的校服,还有这么多张不施粉黛的青春的脸庞了,哈哈哈,话说回来,那个时候我觉得凭我的一双手,凭我的头脑,我在处处是发财机会的深海市应该很简单就能出人头地,我觉得我怀才不遇,我每天都怨天尤人,我有一段时间很痛苦,我想我应该回来完成学业,但是人生是永不回头的单程列车,过去了,就过去了,这趟列车不会停下,也不会减速,所以我只能继续往前走。”
“我见到了越来越多的人,有失足少年,有怀揣着梦想在深海市漂泊的青年,头发很乱,背着吉他在酒吧驻唱,一晚上八十块钱,我那时候住在深海市的出租房里,不大的出租房里被分割成很多块,我住的房子只有八个平方,隔音很差,隔壁在干什么,我都能很清楚的听到,住在那里的人都很穷,但身上却有一股堂吉诃德的味,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英雄,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能够战胜未来。”王邈弯腰把面前的装饰用的花盆拨开,然后一屁股坐在那个空儿里,他笑道:“我也坐着,不介意吧,我在蜗居房里住着的时候,我的邻居,也是一个文艺青年,他问我,我的梦想是什么,我当时沉默了很久,我说是啊,我的梦想是什么,我当初来到深海市的时候,我的雄心壮志去哪儿了,我每天睁开眼去上班,脑袋里是每一天饭钱应该花多少钱,闭上眼睡觉的时候是什么时候交房租,是柴米油盐水电网费,这是我的梦想么,我是因为这个才来到深海市的么,我当时想了很久,但是我没有得到答案,因为我很累,睡着了。”
“后来,我手里有了一笔钱,我见到了深海市,平城市里最光鲜亮丽的一群人,他们引经据典,谈吐不凡,最差劲的人,也拥有一口流利的英语口语,他们对经济形势,对各国风土人情了如指掌,信手拈来,他们跟我是同龄人,但他们拥有了我可望不可即的思想深度,知识储备,有时候我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他们的鉴赏,说实话,很尴尬,真的很尴尬,在那时候我才幡然醒悟,我跟他们的差距在哪里,就是读书,不是每一个富二代都不学无术,而是每一个被普罗大众熟识的富二代才是不学无术。”这番话,王邈掏心掏肺,语重心长,他说:“只有读书,也只有在学生时代好好读书,因为当你踏出校门,进入社会开始工作的时候,你再想去学习,晚了,你每天都会被很多的事情纠缠着,你就算打开了书本,你也会不由自主的走神,就像我曾经认识过的两个人,一个是平城江氏集团的现任总裁江麟,一个是曾经的傅氏集团接班人傅西舟。”
“他们两个,我只听过傅西舟的花边新闻,在我的心里,我武断的认为傅西舟他是一个花花公子,不过如此,但是后来我了解到傅西舟毕业于全世界最好的设计院校,亲自Cao刀敲定了现在国内每一个男人身上的西装版型,我才明白,原来傅西舟的纨绔只是相比于他那个层次的人,或许他在江麟的面前,那些成绩不值一提,但是在我们面前,依旧是高山仰止。”王邈苦笑道,他又说道:“那我们还读书么,读书还有什么用呢,读书也不能跟这些底蕴雄厚的家族教出来的孩子们比,我想说如果你有这样的心,就错了,四世三公的家族从来都不会被你的十年寒窗打败,而读书,也不是终南捷径,国内仍旧有很多人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但是他们现在仍然在生活着,他们生活的普普通通,而读书,是给了你们一个避开这样生活的选择,读大学,去感受象牙塔里的生活,去感受大学校园的氛围,然后读研。”
“有的同学会想,我不念书了,我现在辍学去学理发,去学厨师,认真工作个几年,开个店,等我的同学在大学里出来,我已经有了老婆孩子,车子票子房子,但是有这种念头的同学有没有想过,当你读大学的同学毕业后他们会获得什么,他们会踏上怎样的一条路,他们可能会用三年五年就抹平跟你的差距,然后彻底将你甩在了身后,世界是公平的,现在的学校生活很苦,我明白,五点起床十二点睡觉,考不完的试,挨不完的骂,听不完的课,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