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你还记得吗?高中毕业那年,你说你一个人来临桑读大学,你害怕,让我来临桑陪你。为了你,我放弃了去外地上大学,甚至跟父母决裂。
“这几年,我辛苦送外卖,就是为了让你过上好的生活。你说你想买高跟鞋,我日夜加班,风雨无阻,攒了钱给你买。你说你没有名牌衣服,会被同学瞧不起。我立刻找同事借了钱给你,可我自己连一把伞都不舍得买。”
史凯说着说着便哭了,眼睛猩红一片:“你说,这几年,我哪里对不起你?供你吃,供你喝,供你上大学。可你倒好,背着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你对得起我吗!”
丁亦珊被史凯握住手腕,无法挣脱。她另一只手紧紧抓住谢宝南,像是握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喏喏道:“那钱都是你自愿给我的,怎么能怪我!”
“丁亦珊,你还是人吗?”史凯愤怒道。
丁亦珊甩开他的手,又躲到谢宝南身后,“史凯,你不要得寸进尺。你没读过大学,整天送外卖,能赚几个钱?那你几个铜板,我回头就还给你。如今我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好聚好散。”
史凯沉默了两秒,然后自嘲般地笑了,“好聚好散?呵,好啊,那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是好聚好散!”
他说着便挥刀冲过来。
丁亦珊吓得不轻,然后猛地将谢宝南推向前。
谢宝南反应不及,脚步踉跄地撞向了史凯的刀。
——
陈邺坐在车里,看看腕表,思忖着谢宝南怎么还没来。
方才她下楼时,给他发了条微信,说现在出门。从宿舍走到学校大门,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可如今已过去半小时。
他摸出手机,给谢宝南打电话,嘟嘟声后,无人接听。
说不出缘由,只是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匆忙下车,走进学校。
厚云遮月,他远远看见谢宝南正和什么人在说话,那男人手里还有一把刀。
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以他的判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动声色,掏出手机立刻报警,然后快步跑过去。
等走到跟前,正好看见丁亦珊将谢宝南推向男人。千钧一发之际,他没多想,箭步冲过去,将谢宝南护在了怀里。
沉重的一声闷哼在耳边,是刀划过rou的钝痛。
谢宝南眼前一片红色,糊着眼睛看不清。那一刀落在陈邺的手臂上,血染红了他的白衬衣。
她大脑空白了几秒,没有任何思考能力。直到耳边再次传来丁亦珊的喊叫声,她才回过神,眼泪瞬间落下来。
“阿文,你别吓我,你怎么样了?”
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场面,恐惧大过了一切。
陈邺神色镇定。伤口明明疼得厉害,却依旧在安抚她:“没事,只是伤了手臂。”
此时的史凯已经彻底失去理智,见没伤到丁亦珊,心中再次燃起怒火。
丁亦珊转身就跑,史凯举着刀朝她冲过去。
“站住!”
史凯的声音划破长空,紧接着便是丁亦珊凄惨的喊叫声,回荡在校园的角角落落。
此时陈邺顾不得手臂上的伤,追上去。他从前学过散打,身手还算不错。三两下拉开史凯,夺下他手中的刀,顺利将他制服。
谢宝南吓得失语。跑过去时,只见丁亦珊倒在地上,捂着脸痛苦地大叫,血从她的指缝里汩汩流出。
很快,校园的保安闻声赶了过来。几分钟后,警察也赶到现场。
警方带走了史凯,救护车将陈邺和丁亦珊送进了医院。
丁亦珊脸上被划了两道十几厘米的口子,一边一个,像括号似的,基本上算是毁容。
班主任和校领导纷纷赶来,处理这件事的后续。
很显然,这是一段情感纠纷。丁亦珊脚踏两条船,史凯发现被戴了绿帽后,伺机报复。民警做了笔录和口供后,很快离开。
血浸透了陈邺的衬衣,大片的红色,看上去颇为触目惊心。
谢宝南满眼都是担忧,陈邺笑:“真的没事。”
医生检查过后,只是皮rou伤,幸好没有伤到骨头,只需要缝几针便可。
陈邺怕谢宝南担心,“你去外面等我。”
谢宝南摇头。
他捏捏她的手,“乖,听话。”
病房内,医生段思明是他大学时的同学,如今博士毕业,回临桑当了医生。他说:“会有点痛,你忍忍。”
陈邺道:“来吧。”
针刺进皮rou里,陈邺咬紧腮帮,额头上沁出一层汗。
虽然痛,可想到这刀伤没落在谢宝南身上,心里一阵释然。小姑娘爱漂亮,留疤总归不好。
等缝好针,段思明嘱咐了许多注意事项,陈邺忽然问:“能不能帮我抽点血?”
“怎么了?”
他神色平静,“我想做个骨髓适配。”
谢宝南等在病房外,好一会儿才见陈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