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穿好,手心把吃的东西捏得太紧,甚至渗出汗水。
“我看了你下午的课表,一会儿后两节是思想品德,我帮你跟思品老师说一声,你不想回班级可以先在这歇歇”,邬希猜他肯定不愿意回班级,多半想一个人待着。
闲着也是闲着,正好这里是画室,虽然一直闲置不用,但该有的画具都有。他拍着灰翻出一块画板,不打算动那些水粉颜料,就简简单单画一副素描。
初中放学时间虽然比小学晚,但也不算太晚,赶在放学前邬希正好完成一幅Jing细画像,笑着从兜里掏出一个橘子当谢礼,“辛苦你给我当模特了。”
明明没有太多交流,但这么一起安静待上几个小时,贺溪明显比最初放松许多,不再像躲避洪水猛兽一样逃跑,双手接过橘子,飞快瞟一眼画像,又迅速低头垂眸。
老师把他画得很好看,但他根本没那么好看。
邬希小心翼翼地把画纸卷起来,眉眼温柔,“送给你,五年之后你就长这样。”
转班或者找家长都不能解决贺溪的困境,他得先跟学校的领导商量一下,再由学校出面尝试和贺溪的父亲接触,对方多半不会改,最好是找妇联组织帮忙,实在不行就要寻求舆论关注。
还不到秦璟泽下班的时间,邬希收拾好小书包掂了掂,琢磨着去秦璟泽办公室待会儿,晚上一起回家,刚一出校门却看到熟悉的车停在门口,左右环顾没有老师领导在附近,就三步并作两步飞奔过去,拉开车门钻进副驾驶,“今天提前下班?”
不等回答,他就迫不及待般勾着秦璟泽的脖颈贴贴,缠绵亲吻。和贺溪相处让他想起过去的季泽,情绪很复杂,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需要不断告诉自己这个人现在很好,不再受人虐待,总有一天病也会治好的。
要不是车停在学校门口,他甚至想现在立刻就做一次,被激烈拥抱才能使他心安。
秦璟泽用力掠夺怀中人的呼吸,直到邬希喉咙里发出求饶的声音才暂时放过,叼着唇瓣咬出深深印痕,又想要朝着脖颈凑去,被邬希不轻不重拍了一巴掌,没有任何威慑力地训斥,“别亲脖子……嗯。”
大狗被打一下也不会恼,但也没多乖,不让亲就舔。
车里的温度很快就烧起来,邬希一头栽进宽阔胸膛,呼吸急促,“快回家”,趁着躁动没平歇,回家就可以肆无忌惮。
车外。
贺溪悄悄追着老师出来,他忍不住盯着老师看,一路尾随跟到老师上车,仍然收不回视线,就眼睁睁透过暗色的车窗玻璃看着老师和一个男人亲嘴。
那男人又高又强壮,每一寸肌rou都藏着强悍的力量,老师在他的怀中颤抖,分辨不出是快乐还是痛苦。某一瞬邬希微微侧过头,惊鸿一瞥是面颊的兴奋chao红,贺溪就像是触了电,手脚僵硬不会动。
把人禁锢在怀里,秦璟泽抬起头,似是不经意地暼向窗外,目光与不远处抱着画纸的黑瘦少年碰撞,没有一丝温度。
邬希觉得今天的秦璟泽也像喝了假酒,好凶。
他上半身陷落在床褥中,从腰肢开始悬空,被男人牢牢掌控,一张嘴声音都是碎的,变调,还有破音。
太被动了,根本挣脱不开,两条腿蹬踹也没用,反而像是激怒了施暴者。床的位置都被撞得歪出一段距离。
更过分的是他半夜醒来头晕目眩,秦璟泽却不在家,叫了两声只有大毛冲进屋里,还知道要给他叼瓶矿泉水喝。
其实最开始尝试过叼水杯,但能力有限,只能退而求其次去叼瓶装水。邬希喝了一点,稍微打起Jing神,摸出手机看消息,皱起眉头。
消息很短暂,看得出是
匆忙发出来的。居然是港城那边叫秦璟泽回去,而且是私家飞机过来接人,想不走都不行。
直觉没什么好事,邬希焦躁地丢开手机,忘了本想询问秦璟泽干嘛做那么粗暴,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不高兴,一门心思都在揣摩秦老爷子又要作什么妖。
他发短信问秦璟泽到没到地方,什么时候能回家,睁着眼睛等了半天不见回音,眼皮渐渐沉重,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有事惦记就睡不踏实,天刚蒙蒙亮邬希又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找手机看消息。看回复时间秦璟泽刚到地方不超过半小时,他打电话过去,那边没接,他等了一会儿,咬牙爬起来洗漱,没再打电话。
多半是被秦学昌绊住了,不然就算不接也会尽快给他打回来。
离出门上班还有十几分钟的时候秦璟泽突然给他打电话,说是安排了一个叫陆昀的下属接送他上班,还用微信发了照片过来,让他确认这个人长什么模样。
说是接送上下班,其实是要一整天都在他附近,谨慎到这个地步,就是傻子也能觉出不对劲,邬希瞪大眼睛,“那你呢?你没事吧?什么时候回来?”
或许是电话里不方便说太多,电话很快挂断。邬希魂不守舍地出门,被站在门口的男人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那个叫陆昀的人,才慢慢喘匀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