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性子,不轻不重道:“男朋友觉得还有进步空间。”
这答案温白还算满意。
陆征一边把温白的手重新塞回被子里,一边说道:“之前那次,不是故意折腾你。”
温白:“我知道。”
陆征没把后半句话说出来。
他不是故意折腾他,只是不敢碰。
温白皮肤太软,哪怕只是用一点力,都能留下痕迹。
皮肤稍微红一点,陆征就觉得这人在疼。
“所以我去学了。”陆征掖好被子,说道。
“学?”温白看着他,“学什么?”
陆征继续帮他揉额角:“学怎么让你舒服一点。”
他手上力道稍微重了点:“除了这个,还有很多。”
温白就看着陆征的视线从他的眼睛慢慢下移,停在唇上。
温白:“!”
陆征轻笑:“想知道么?”
温白:“……”
他掀了被子,把自己从头裹到脚:“不想,睡觉。”
隔着被子,他听到陆征低沉的笑声,以及一句“那就下次”。
温白:“……”
--
翌日,温白睡到天大亮,才从被窝里爬了起来。
等陆征给他检查过魂体,确认没什么问题,才被“放”了出来。
钟时宁立刻蹬蹬跑了上来,在温白手臂上左捏捏,右碰碰,看了好半天才道:“小白你没事吧?确定没事吧?被朱雀轻轻撞一撞怎么魂体都能撞出来呢?”
那不敢置信的语气,就差没说“世上怎么还会有这种事”了。
温白:“……”
在他额头轻拍了拍,温白道:“没事。”
“在Yin司我能出什么事?”
“你现在当然可以这么说,”钟时宁皱着眉头,对温白不以为意的态度很不满意,“昨晚我都快吓死了。”
“这是真的,小白,昨晚进去的时候,你身体都凉了!”一个Yin差接嘴道。
他刚说完,就被身旁一个Yin差用手肘撞了下:“什么凉了,小白还是人,人间快过年了,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那Yin差嘿嘿笑了下:“这不是习惯了吗,谁叫我们不是人呢。”
温白:“……”
算起来他在Yin司也已经待了大半年了,从夏到秋到冬,转眼又要入春,这人间都快过年了,他还是没有习惯他们说话的方式。
温白觉得,他可能再过二十年都不会习惯。
说起过年,温白才想起来,前两天从山庄门口进来的时候,那一排路灯上,都已经挂上了红灯笼,旁边几栋别墅看着也添了几道红,倒是这Yin司,没什么变换。
温白想起昨晚上看到的灯火林立的场景,又想起陆征说过的话——在他们成为Yin差之前,也做了百年的凡人。
虽然现在这些人已经习惯了Yin差的身份。
在说到人间或是凡人的时候,用的大多也都是“你们“,而不是“我们”,更没听他们说起过以前的事,可仔细找找,总还能找到许多以前的影子。
比如偶尔吃上一嘴、像是打个牙祭似的人间饭菜,比如时常燃着的那盏灯火。
这么一想,这Yin司似乎是冷清了点。
温白四下环顾一圈,或许这Yin司也可以守个人间的岁,过个人间的年?
就是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也不知道陆征答不答应。
温白先跟钟时宁提了一下,钟时宁咕哝了一声:“过年啊?”
“我都快忘记过年是什么感觉了。”钟时宁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香山太偏,除了清明、中元见到一些过来超度亡魂的道人、僧人之外,基本就没见过什么人。
听到的也都是些经文、焚火声。
要不是开花落叶、冬日山上偶尔下下雪,他甚至都不知道四季在变换,更不用说什么过年不过年的了。
“不过以前的时候,每到过年,会跟我爹一起去山里捡些不chao的柴禾,把炉灶烧一个晚上,上头蒸些馒头面饼,炉灶里头再放些红薯,用黄泥包个鸡,香得很。”
他顿了下:“捡柴禾倒不是家里头没有,只是我喜欢去山里,冬天山里头人少,安静,山鸟野兔之类的就出来活动,我愿意看,我爹就带着我认。”
钟时宁语气有些放空:“他是教书先生,逢年过节也会有很多人来送些东西,吃倒是不怎么愁的。”
“其实这些也已经有些记不清了。”钟时宁最后说道。
温白轻声应了一声:“嗯。”
钟时宁能听出温白话中安慰的意思,笑了下:“我爹对我很好的,虽然肯定比不上钟家那么富贵,但我也不差吃穿,就是记不太起来了。“
温白又问了几个平日处得多的Yin差。
回答基本都是一样的:记不太清了。
温白也猜到了,钟时宁在Yin差里头年纪最小,他都只能记了个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