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征:“没事。”
怕温白担心,陆征又补了一句:“朱雀知道分寸。”
温白:“……”
那这也太有分寸了点。
温白满脸写着“我怀疑你在骗我”,陆征立刻给了谛听一个眼神。
谛听:“……”
眼看着温白就要从“我怀疑陆征在骗我”变成“我怀疑陆征和谛听联合起来在骗我”,谛听只好伸手在余齐额头虚空点了一下, 指着那官印对温白说:“是好东西。”
“我看过了,这孩子是个踏实性子, 只要规规矩矩的,出息不会小。”
说着, 他稍顿了下,极其地说了一句:“说不定还会是同僚。”
温白先定下来的心再度悬了下,有些吃惊地偏头去看谛听。
被谛听这么一说,他才想起来,他忘了余齐能听到小朱雀说话这事。
温白之前问过陆征,博物馆里那两人之所以能听到小朱雀说话,是小朱雀故意为之,敛了声气后,寻常人根本听不见。
不说寻常人,就是温白自己,当时也没能听见。
五感比一般人要灵锐的林丘同样也没感觉。
可余齐却听见了。
如果余齐能听见小朱雀说话这事跟文曲的官印没有关系,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余齐有这个“天赋”。
就像周伟从小就有“Yin缘”一样。
想到这里,温白问了一句:“你是说Yin司吗?”
谛听没点头,也没摇头:“可能是Yin司,也可能是——”
他伸手往天上指了指:“上头。”
“有机缘,但现在还说不准,”谛听单手插兜,“至于以后要不要招进来,就看Yin司需不需要了。”
温白:“……”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Yin司作风。
不看你想不想,只看我需不需要。
恍惚间,温白想起他第一次去Yin司那天,好像也听过差不多的话。
陆征看出了温白在想什么:“这崽子太小,以后再说。”
谛听打了个哈欠,忍不住说了一句:“小白年纪也不大。”
陆征:“……”
温白:“……”
文曲看出了陆征和温白之间关系应当很亲密,虽然不太懂谛听这一句是什么意思。
但他作为主掌文运的星君,对陆征之前那句话却颇为赞同:“大人说得是,这孩子年纪还小,学习要紧。”
陆征:“……”
紧接着,文曲就在余齐房间里看了起来。
朱雀也跟着在他儿子生活过几天的地方转了转,最后目光停留在余齐那铺满桌子的卷子,啧了两声:“现在的人族崽子每天要写这么多字?”
文曲把被朱雀抓在手里的试卷拿下来,铺平,重新放回桌面:“那自然是和大人您不同。”
感觉被内涵了的朱雀:“……”
温白还是看着余齐。
陆征却以为他还在担心,于是道:“像余齐这样有机缘的凡人,不多,却也不少,都有安排,不用替他担心。”
谛听点了点头:“不说远的,就说周伟和时宁,就是生来就有‘Yin缘’。”
“和Yin司有缘,就该是Yin司的人。”谛听最后道。
温白刚欲开口,轻微的困意袭来,也像谛听之前似的,打了个哈欠,话都囫囵在声音里头。
陆征没听清,伸手在温白泛红的眼尾处轻擦了两下:“困了?”
温白点了点头。
谛听往外看了一眼:“天差不多也快亮了。”
朱雀和文曲闻声走过来。
陆征淡声问了句:“还有事?”
嘴上问的虽然是“还有事”,实际上是明晃晃告诉众人“最好没有,就是有事也以后再说”。
文曲立刻开口:“既然事情已经解决,文曲也不便叨扰,就先告辞了。”
文曲知道陆征对这些礼节之事一贯不太讲究,只要发了话,赶紧消失就是正事。
于是在得到陆征首肯之后,立刻原地升天。
文曲一走,陆征在玉葫芦上敲了敲,温白浑身上下立刻暖烘烘一片。
暖意一蒸,将睡意彻底牵出。
刚开始温白还只是稍微有点困倦,现在差点连眼睛都睁不住,窝在陆征怀里哈欠连天。
“先不能睡,睡着了魂体不好回身。”谛听站在陆征身旁小声提醒道。
陆征动作一顿。
谛听就知道陆征忘了:“把人哄哄醒。”
朱雀:“……”
听过把人哄哄睡的,没听过把人哄哄醒的。
朱雀倒是也想跑,奈何蛋还在Yin司,看眼下这情景,只好丢下一句“我回去等你们”,先行一步回了Yin司——别的不说,比陆征快是肯定的,毕竟陆征怀里还抱了一个。
谛听:“现在不哄哄醒,回身醒了之后更难受。”
温白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