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六点半醒过来,雷打不动的生物钟。
安如山却比他醒的还早,已经从Cao场跑了几圈回来,手里还拎着给他的新室友买的早餐。他打开门进来的时候封不动还处于坐在床上迷茫的状态,见他回来还有点疑惑,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进来了。
然后封不动一个箭步冲下床,穿着小裤衩,走到他面前接过早餐真情实意的说了声谢谢然后又真诚的问道,“你怎么进来的啊,外卖不让进啊。”
安如山沉默了。
他不明白自己给这个犊子带早餐的意义是什么,甚至生出了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的恍惚感。
“你说什么?”他简直要气笑了。
“哦!”封不动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往后退了一小步,“对不起,我刚睡醒,一时之间没认出来。”
“吃吧。”安如山坐回自己的桌前开始吃早餐,“作业写了没,借我抄抄。”
“您客气了。”封不动喝着豆浆把自己的卷子们翻出来谄媚的双手递上,“您抄,抄不完一会儿我吃完我帮您抄。”
“不用你。”安如山冷酷地说道,“你吃完饭打扫宿舍,以后都是,我买早餐你收拾宿舍,懂?”
“懂懂懂太懂了。”封不动说道,“肯定的,中午也一起吃?晚上也一起吃?”
“一日三餐。”安如山说道,“或者四餐,你选。”
封不动心里一动,这也太体贴了吧,竟然还知道高三学习太累了晚上要吃一顿宵夜,天呐什么神仙室友,看来给他补课不能收钱了。
“一日三餐。”安如山忽然改口,“或者被胖揍四顿。”
封不动的头上冒出一个巨大的问号。
两人沉默了,他吃完了饭打扫了宿舍,在还有二十分钟上课的时候慢慢悠悠的准备出门去,他出门的时候看见安如山还在飞快的抄着作业,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抄作业机器。
他只好自己先走了。
宿舍离教室非常近,他到教室只需要五分钟。
为了方便高三同学的生活,学校把高三的教室挪到了一楼,上下课时间跟别的年段都岔开,总之一切以高三为主。
还挺人性化的。
封不动走进教室,迎来了一众女孩子姨母般的微笑和男孩子们鄙夷的目光。
自从他被出柜以后,男同胞们都在有意无意的疏远,他已经习惯了,上学期期末的时候一度传出他要转学的谣言,他们还有些许的期待。
他的出现让他们的期待落空了。
而女孩子们自从知道他是个gay,就已经把他单方面纳入了女生团体,众所周知,gay的审美比直男好很多,心思又细腻,她们超级喜欢跟他做朋友的。
他跟女生们打完招呼就向着自己的座位走去,他坐在第一桌,旁边都没有人,是单独分出来的一桌,因为他的前同桌一个身高一米六的男孩子跟家里跟老师告状,说他上课的时候摸人家大腿和手,严重影响了他学习。
但封不动知道,他是因为又没考过自己所以在胡乱巴巴。
但也没什么事儿,他坐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就算他坐在最后一桌,他周围也一定没有人的,他就是丛林里孤独寂寞的大丽花。
上课十五分钟,安如山来了,从后门坦荡的进来坐在了最后一桌,随手把作业交给前桌就趴下了睡觉。
封不动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只知道中午打了午休的铃,他还没有起来。
封不动只好从前门走到后门唤醒他的室友兼吃饭伙伴。
安如山做了一个梦,是一个很久远的梦,梦见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挺着大肚子在路边买一串棉花糖,那个老头用并不干净的手做了一串好看的棉花糖笑呵呵的递到女人手中,女人笑着跟他说了一些什么,老头也笑起来。
他经常梦见这一幕,那个女人并不美,就是一个普通的人,但这个女人笑着摸肚子的时候,就好像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那应该是他的妈妈。安如山想着,向着那个女人走过去,接过刹那间天崩地裂。
他醒了,封不动在一边炯炯有神的看着他。
肚子还贴合实际的响了起来。
他因为美梦被打破不耐烦了三秒钟,终于在他室友楚楚可怜的表情下败下阵来,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他室友那双常年不见天日的眼中看出了委屈,但他就是看出来了。
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去了食堂,他们来的有点晚了,好吃的都已经卖完了,只剩下并不讨喜的盖浇饭。
封不动叹了口气,要不是怕挨揍,他一分钟都不想等待这个能吃又爱睡觉的校霸。
安如山看出了他不开心,吃完饭后主动给他买个一瓶冰阔落收买人心,封不动果然拜服在这瓶冰可乐之下,甚至在烈日炎炎的六月的中午陪着安如山去打了一场单方面碾压的小型篮球赛。
下午两人一起去上课,第一节 课上完,封不动任劳任怨的把桌子搬到了最后排安如山的身边。
安如山的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