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亲了。”郁宁一时也有些招架不住,搬出贺烺拒绝他,“贺烺都说了……你这样下去,肯、肯定忍不住的……”
秦睢低低笑了一声,问他:“那宁宁是不是也忍得很辛苦?”
郁宁咬了咬唇,没承认也没否认,只道:“还有两天了,坚持一下。”
秦睢“嗯”了一声,揉揉他的头发:“那睡觉吧。”
“好。”郁宁缩进他怀里,迷迷糊糊到:“陛下,明早记得叫我起来用早膳。”
听见秦睢应了一声,他便任由自己的意识重新陷入梦境中。
“宁宁?”秦睢蓦地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唔……”郁宁昏沉地应了一句。
“手疼不疼?”被窝里的手摸索到郁宁的手,轻轻握住。
“……”
没有回应,郁宁已经睡着了。
秦睢盯着郁宁的睡颜看了许久,脸上第一次露出懊丧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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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宁昨天就有一半时间都在睡觉,今天起来难得的Jing神不错。
陪着秦睢用过早膳之后,就等贺腐过来了。
说来也奇怪,贺烺今日比往日晚来了小半个时辰,像是躲着谁似的。
“你怎么现在才来?”郁宁有些着急,连忙伸手让他过来。
“有些事耽搁了。”贺腐摸摸鼻子道。
郁宁也没多想,只瞧着人走过来,表情疑惑又古怪:“我怎么觉得你今天的走路姿势这么别扭?”
“殿下看错了。”贺烺胡乱应了一声,随即又道:“咱们快开始,晚了耽搁了不好。”
“哦哦,好”郁宁连忙伸出手。
贺腐拿出匕首,干净利落地划开伤口。
郁宁这些天每天都要受这些疼痛,久而久之,他居然也有些习惯了。
贺烺目光复杂地看着郁宁,一边收集血ye一边道:“殿下,您这里怕是会留下来一道疤。”
郁宁一愣,垂眸笑了笑:“没事,以后陛下生我气时可以拿它替我挡罪了。”
话虽如此,贺腐却明白,他不想告诉秦睢。
虽然秦睢现在已然知道了。
贺烺收集完血就马上走了,郁宁叫来小林子包扎好,心情稍定。
还有一天,神洇树就要结果了。
第二天取完血,郁宁直接跟着贺烺一起去了勤政殿。
他这几日神思倦怠,都没出过门,现下看见这神洇树,才发现小林子的描述一点也不差。
记忆里满是枯枝的神洇树此刻已然枝繁叶茂,一阵风吹过,传来簌簌的声响。
郁宁绕着树走了一圈,才看见掩映在蓬松树叶下的一枚小小的青色果子。
那果子不过拇指大小,一看就是没有成熟的,树四周被格外围起来,四周还有侍卫守着,显然是不让宫人触碰的意思。
贺腐飞身过去,将血ye浇灌进土壤里。
郁宁在原地看了一会那果子,觉得它似乎变大了一些,又觉得似乎没有改变。
“明早应该就成熟了。”贺烺在一旁道:“我们安排了十六个人在这里轮班值岗,必不会有失。”
这树本就在勤政殿后院里栽着,皇宫内院,皇帝身旁,看守从来都是最严的。
“希望如此。”郁宁点点头,终究有些心神不宁:“今天我不回去了,就在这守着吧。”
“殿下……”小林子想劝他,想起郁宁这些天来遭的罪,又说不出口了,只道:“那奴才陪您一起。”
“殿下放心吧。”贺烺也道:“今晚我亲自在这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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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郁宁做了个噩梦,梦见果子被人偷了,接近天明时他被惊醒,披了个斗篷就出门了。
在门口看了眼不远处那果子,依旧安然无恙地长在树上,一旁的贺烺也在旁边守着,郁宁松了口气,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没穿鞋,就回去穿鞋。
没走两步,他就看见满脸无奈跟过来的秦睢。
“都要入冬了,脚不嫌冷吗?”吩咐人打来热水让郁宁泡过,秦睢亲自擦干净那双脚,将之塞进暖烘烘的被窝里。
“忘了……”郁宁挠了挠头,又想下床,“不行,我还是去看看吧,都天亮了,不想睡觉了。”
“不许去。”
秦睢冷下脸,强硬地将人塞进被窝里,望见郁宁忧心忡忡的眸子,忍不住又叹了口气:“你再睡会儿,朕去,今日不上朝了。”
秦睢跟贺烺两个高手亲自守着,郁宁一颗不安定的心终于暂时平静下来。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郁宁忍不住又睡着了。
这次他什么梦也没做,再醒来已经是辰时末了,还是秦睢将他叫醒的。
“果子、果子成熟了吗?”郁宁揉揉眼睛,起来洗了把脸,人才清醒过来。
“嗯,已经摘下了,不过还没吃。”秦睢点头,声音里带了几分笑意:“朕想你这样惦记它,总不能不告诉你就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