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人多一些,郁宁偶尔出去,还能碰上些人。
大多数人看他如今正得宠,态度自然恭敬。
不过还是有人不给他面子的,譬如秦景然,看向郁宁的目光中依旧满是厌恶,甚至是更厌恶了。
郁宁起初还没明白,后来隐约有些懂了,估计是因为他们往荣亲王府送美人的事吧。
说起那对姐弟,郁宁还觉得有些可惜,姐姐一尸两命,不知道弟弟怎么样了。
闲时他问起小林子这事,不想却是得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回答。
“那弟弟十分得荣亲王的宠爱,声势比起他姐姐在时还要煊赫呢。”
小林子说起此事也是颇为感慨:“奴才听去荣亲王府送旨的小太监说了,荣亲王待他极好,除了小世子经常找他麻烦,那人在府里的日子过的十分舒服。”
郁宁一愣,倒是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么个结果。
不过他和秦睢当初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人以后的路怎么走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毕竟当初也是他自己做的选择。
之后郁宁便没再过问这事,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哪想他这天出去逛花园,居然也能碰上两人。
荣亲王是真宠这个男宠,竟也把人带到避暑山庄来了。
只是此时他却遇上了一些麻烦,郁宁看着他跪在长亭外,身前站着一个熟悉的背影。
“月凌不知做错了什么惹得世子不快,还请您宽恕一二。”少年Jing致的脸上泛起委屈,他跪在秦景然身前,身后一个奴才也没跟着。
“闭嘴。”秦景然直接往他脸上甩了一巴掌,语气轻蔑:“该死的狐媚子,你也配让本世子宽恕?”
郁宁到底心软,看的不忍,正欲上前阻止,手臂被拉身后之人拉住。
郁宁回头,看见秦睢的脸不由一愣,陛下什么时候来的?
“放心,他有的是办法解决。”秦睢将人拉住,两人在一处假山后的位置,并不显眼。
正如秦睢所说,郁宁看了会两人的争执,就看见了不远处正匆匆往这边奔来的荣亲王。
郁宁这才觉察出不对来,难怪那少年身后没人呢,原来是去搬救兵了。
因为离得不远,几人说话和表情郁宁二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荣亲王明显对那男子有回护之心,看见他脸上鲜红的巴掌印,又问清事情原委,他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景然,你还不向月凌道歉?”荣亲王沉声道,显然已经对此事有了判决。
秦景然满脸倔强与桀骜,顶嘴道:“凭什么我要道歉?他就是个贱奴才,我想打就打了?我一个主子凭什么要向他一个贱奴才道歉!”
“啪!
秦景然还要在说什么,一旁忍无可忍地荣亲王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够了!”
荣亲王沉声呵斥他:“往日你对月凌总有欺凌,我念在你年幼,加之月凌时常劝慰,并没有对你如何。可今日你当着我的面欺辱月凌,还一口一个贱奴才,实在过分!他是我的妾室,名义上也算你的长辈。你若是再敢欺辱他,就给我滚回王府祠堂里罚跪!”
秦景然挨了这一巴掌显然也懵了,他不可置信地仰头望着这个对自己一向疼爱的父亲,目光带着几分怨毒,仿佛重新认识他一遍。
“他算个什么长辈!你不是我父王!你配不上我母亲!”秦景然憋了满肚子的怨怒,正当荣亲王以为他老实下来之时,他却突然爆出这句悖逆之语。
荣亲王脸气的通红,正要动手,却被他反推了一把,月凌连忙扶住他,两人刚站稳,秦景然就已经跑远了。
荣亲王脸色愈发难看,然而一旁月凌立刻跪下来将罪责往自己身上揽,倒叫他说不出什么责备的话了。
勉强安抚了他两句,荣亲王脸色Yin沉地匆匆离去。
看了出好戏,郁宁也没了逛御花园的心思,转身跟秦睢回了住所。
“贺烺前几日传来消息,说是荣王妃病危。”两人转身回了住所,路上秦睢冷不丁对郁宁提起了此事。
郁宁一愣:“她不是已经疯了吗?”
秦睢“嗯”了一声,又道:“有人想让她腾位置了。”
“荣王近日来与长南纪家走的极近,想是动了联姻的心思。”
“联姻?”郁宁一愣,随即道:“为了兵权?”
长南军是大夏仅次于西北军的一支队伍,久居西南,与长洲郡相连,算是个富饶之地,士兵们装备待遇也比别的军队好上许多。
纪家自先帝时便掌握长南军军权,不过一直在西南安安分分,并不引人注目。
大夏一共有四路军队,实力最强的毋庸置疑是聂将军率领的西北军,其次就是纪家的长南军,除此之外,还有东林军和炎西军。
除了四军之外,最强的应该就是镇守皇宫的御林军了。
只不过后两支军队实力不强,加一起才堪与长南军相匹敌。而已经疯了的荣王妃,就是炎西军燕氏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