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茶盏抿了一口,赞道:“不愧是娘娘宫里的茶,味道都比别的地方好上许多。”
郁宁摇头笑道:“平宁郡主莫要取笑本宫了,您见识广,喝过的好茶可比本宫走过的路都多。”
平宁郡主脸上笑容一僵:“娘娘谬赞。”
“怎么是谬赞呢?”郁宁不赞同道:“就好比这太后宫中的好茶,一般人别说喝了,便是见也见不到的。不过平宁郡主地位不同,想必这茶……也没少喝吧?”
郁宁后来的话已经不算内涵了,简直是赤.裸裸的暗示。
平宁郡主是聪明人,自然懂得郁宁话里未尽的意思。
郁宁本以为还会和她扯皮一会儿,却不见平宁郡主直接起身跪下,不由分说给郁宁磕了两个头,“还请娘娘救命。”
郁宁哪想到她这么豁得出去,慌乱将人扶起:“郡主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吧,你这是折煞本宫了。”
平宁郡主站起身,眼眶已然红了,她拿起手绢擦了擦眼角,只道:“太后宫里的茶不是我们杜家能喝的起的。”
郁宁清楚看见她眼底浮现的一抹的怨愤。
说来也是,之前杜家明确站在宣太后身旁,如今却被她当成棋子一样抛弃,想来心里早就不痛快了。
“不瞒娘娘说,这次我来,一来确实是有要事相求,二来,也是想向娘娘效忠。”
平宁郡主眼角泛红,又道:“想必娘娘也清楚近来我那不成器的孙子杜清犯下的罪过,我们也不求他能保住官,只求娘娘能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留下他一条性命,我们就感激不尽了。”
“平宁郡主真是高看本宫了。自古以来贪腐之事都是大事,本宫身在后宫自然不可能对前朝事多做评判。”
郁宁装模作样地拒绝道:“况且陛下对朝政之自有决断,定然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平宁郡主还是回家中等候消息吧。”
平宁郡主却从他眉眼间看出不忍与犹豫,郁宁一番话说下来,非但没想退却,反而坚定了想法。
“娘娘,平宁在这求您了……”平宁郡主哭诉道:“实在是清儿他确实跟着犯了点小错,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郁宁迟疑了。
“陛下爱重您,娘娘只需在陛下面前多多美言几句,陛下肯定会心软的。”平宁郡主忙将怀里的一叠银票拿出来,放在桌上:“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只是孝敬娘娘,没有别的意思,娘娘无须担心。”
郁宁心中冷笑不止。
说得倒好,可若他真接了,便是主动给杜家递把柄,到时候还要帮杜家求情。
“这、这怎么行?这事风险太大,郡主还是回去吧。”郁宁脸上露出为难之色,眼睛却直勾勾落在那叠银票上。
哇,这得有多少啊?
“您就收下吧。”平宁郡主犹豫着又将袖子里一叠房产地契拿出来,咬牙道:“还有这些,娘娘也拿去吧。”
他们半数家当都交给郁宁了。
“既然郡主如此盛情……”郁宁飞快拿过那些银票:“那本宫就不客气了。”
平宁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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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平宁郡主虚与委蛇半天,郁宁才让小林子送客。
临走时那平宁郡主为表诚意,还向郁宁透漏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
平宁郡主目光躲闪:“娘娘和陛下遭遇的那场刺杀……宣家似乎也参与其中……”
郁宁倒没想到居然还能套出这样的情报,不禁微微讶然。
“多谢郡主提醒。”郁宁回神道。
小林子出门送客了,郁宁呆在屋里数了数银票,不禁队这庞大的数额感到咋舌,居然有二十万两!
再加上那些铺子田契,差不多将近二十五万两了。
这么多钱,郁宁一时还真不敢拿了,再加上刚刚得知的重要情报,他决定去勤政殿找一趟秦睢。
恰好此事秦睢在御书房,郁宁便去请门口的文廷通传,想邀秦睢出来相商。
哪想到文廷出来却直接道:“殿下,陛下请您进去。”
郁宁还没进过御书房,此刻不禁微微一愣。
宫里有一条规矩明确写着后宫之人不得踏入御书房,可如今事急从权,又是秦睢允准的,郁宁便直接推开门进去了。
这御书房的面积并不大,但却有些空旷,中心位置摆着一张巨大的书桌,两侧有座位,显然是让那些留下来议事的大臣坐的。
案上摆着几叠折子,秦睢正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本杂书。
郁宁眼尖,认出那本是《霸道妖狐俏书生三》。
郁宁:“……”
陛下的口味还真是十年如一日啊。
“随便找个位置坐吧。”
秦睢看了呆站着的郁宁一眼,问他:“吓傻了?那杜家给了多少贿银?”
郁宁忙掏出怀里的银票和田产地契,鼓囊囊一沓,放在秦睢桌上。
“算上这些铺子田产,大概有二十五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