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快哭出来了,他眼圈立刻红了,手颤颤伸向秦睢的伤口,却是碰也不敢碰。
“药……哪里有药?”郁宁大脑混沌着,好一会儿才终于想起怀里那盒凝玉膏。
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来,正要打开盒子给秦睢上药,手腕却突然被秦睢握住。
“郁宁。”秦睢声音气弱,听着还算镇定,“现在不是处理这个的时候。”
他刚吃了解毒的丹丸,虽不一定能抗衡那弩.箭上的毒性,起码血止住了。
“那、那还要做什么呀!”郁宁空的手抹了把眼角的泪,一张脏兮兮的脸愈发花了。
“你去。”秦睢拾起被郁宁丢在一旁的短刀递给他:“找一些粗壮的树枝,将它们两端削尖,插在洞口。”
他说完,从怀里掏出一瓷白瓶子,将之递给郁宁:“再把这里的毒药涂在上面。”
第25章 缠斗
郁宁点头接过毒药,正要起身,想起怀里还藏着rou干,连忙掏出来递给秦睢。
“陛下,臣妾这里还有些rou干,您先垫垫肚子。”
秦睢摇头,却将那rou干接过来,拿回郁宁手中的毒药,倒了小半瓶在那rou干上。
犹豫一瞬,他握住小腹处的弩.箭,轻轻转动了一下。
秦睢闷哼一声,额角的冷汗顺着脸流下来,唇色愈发苍白。
“陛下!”
郁宁看着那凝好的伤口又破开,鲜血顺着小腹流出来,眸光被一抹血色浸染。
秦睢没说话,抹了一手的血,又将血都涂到那rou干上去。
“我没事。”他喘了口气:“等木棍插好,在附近找一处空地,将这东西扔在那。不要离洞口太远。”
郁宁有些怀疑:“那野兽会吃吗?”
“不然呢?”秦睢撩起眼皮看他一眼:“它不吃,你就把这东西吃了。”
郁宁:“……”
按着秦睢所说将东西弄完,郁宁已然累得手都快抬不起来了。幸而那洞口不大,他只削了四根木棍插在那,木棍不是很长,只露出地面一小截,人或许能发现,猛兽却往往失了防备。
况且这洞xue还是那野兽的巢xue。
一切弄完,郁宁喝了口水袋里的水,又小心收起来,坐回秦睢附近。
秦睢是伤者,这附近还不知道有没有水源,这水自然要留着。
“陛下,不如臣妾先替您处理伤口吧?”郁宁每每看见秦睢的伤口都觉得触目惊心,就这还是被衣服遮掩住的。
“再等等。”秦睢提着一口气,捂着右腹站起来,握紧手中的剑。
时间正巧,他刚站起来,就听见洞外群鸟惊飞的声音。
秦睢看了眼洞口方向:“来了。”
“你拿好刀,去外面找个地方躲着。”他人还是镇定的,撩起衣角擦拭手中的剑。
此刻他右腹受伤,衣袍被血污沾染,乌发凌乱,早已不是往日那般从容华贵的姿态。
郁宁在一旁静静瞧着他,却只觉他浑身杀意凛然,气势无匹,仿佛一尊血海里走出的杀神。
奇怪的是,郁宁并不觉得害怕,心里反而骤升无限的勇气。
“我不走。”他摇摇头,握紧了手中短刀,“臣妾与陛下同生共死。”
秦睢抬头,深深看了他一眼:“那你去里边躲着,不要妨碍朕。”
郁宁:“……哦。”
郁宁心里刚升起的那点热血顿时消失了。
“——吼!”
两人说话间听见外面传来一声野兽痛苦的嘶吼,郁宁听着耳熟,表情骇然:“是那头老虎!”
这一天的遭遇下来,郁宁怎么可能对这只老虎不熟悉?毕竟斜坡之上,若不是那声虎啸,他们的性命也难保住。
现在他们又占了人家的巢xue。
郁宁听着它痛苦的叫声,猜它该是将那rou干吃了。
秦睢:“躲好。”
“陛下。”郁宁没动,站在秦睢身旁静静看着他。
秦睢回望他一眼。
郁宁抿唇笑了一下:“等回到宫里,您教我习武吧。”
他往日清俊雅致的容貌此刻被灰尘所掩,白色斗篷上全是泥土和血污,发冠早就乱的不成样子,乱发贴在脸上,眉眼弯弯,笑的有些傻。
秦睢往日那些奚落的话一时没说出来。
他移开眼,低低“嗯”了一声。
郁宁脸上笑容更大,用力点了下头,抱着短刀躲到山洞角落里。
洞外嘶吼声又响起,声音离这里更近了些,郁宁躲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看着,来不及探出头,就听见山洞口一声更痛苦的嘶吼。
那老虎果然踩中了!
郁宁探出头,果然见它因为一只脚流着血,痛的栽倒在地。
然而那附近都被郁宁栽了尖锐的木棍,它一栽倒,肚子上又被扎出个血窟窿。
那老虎通身还算鲜亮的皮毛霎时都被鲜血沾染了,它挣扎着站起来,因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