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郁宁耳朵尖泛起一点红,“臣妾一时有些不敢下来。”
秦睢一时哑然,让太监搬了踮脚的凳子过来,他道:“踩着下来吧。”
郁宁迟疑:“这凳子不会摇晃吧?”
秦睢:“……”
他不悦地眯起眼:“你若再不下来,今晚就睡在马厩。”
郁宁:“……那先陛下先让人把凳子拿开吧。”
秦睢不耐烦地将凳子踢开。
马不高,摔一下也就扭个脚,没事没事。
郁宁安慰自己,心一横,踩好马镫正要翻身跳下马,腰上却突然多了一双有力的大手。
长臂将他的腰尽数揽入怀里,郁宁只觉身体一悬,下一刻就安稳落地。
他愕然转头,正看见身后秦睢收回手。
郁宁感激:“多谢陛下。”
秦睢却翻看着自己的一双手,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入冬来皇后伙食愈发好了。”
“……”
郁宁仅有的那点感激之情也消失了。
下了马,郁宁才觉出这初春的一点寒意,他打了个喷嚏,接过小林子递过来的斗篷。
秦睢闪身躲开:“让你迎着风跑,别得了风寒传染到朕身上。”
“陛下身体强健,不似臣妾,一定不会这么容易传染的。”郁宁嘴上说着,身体故意往秦睢身旁靠了靠。
秦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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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祸双至,郁宁跑马时挺快乐,第二天全身肌rou酸痛,一动就呲牙咧嘴的。
秦睢昨夜在甘泉宫睡,第二天见郁宁双腿打颤站都站不稳,很是嘲笑了一番才走。
郁宁气的咬牙切齿,好容易坐回床上,叫小林子过来给自己捶腿。
“殿下,您且等一等。”小林子脸上带着笑,翻箱倒柜,终于找出一个小盒子。
郁宁不解,接过盒子看了眼。
那盒子上用银线勾勒出一只长喙白羽的鹤,鹤羽泛着银光,鹤眼是一颗质量上乘的红宝石,结构Jing美,造型别致,光这盒子拿出宫都能卖个天价。
郁宁好奇:“这是什么?”
小林子:“回殿下,这是制伤的凝玉膏,价值千金呢。”
“我也用不上这个吧。”郁宁摆手拒绝:“我没受伤,就是腿疼背疼,你给我捶捶就好。”
他先前没骑过马,昨天马背上坐了一天,自然浑身不舒服。
“殿下,这怎么行呢。”小林子不赞同地摇头,将凝玉膏塞进他怀里。
“您伤了那处,更该好好将养,如若今晚陛下再来,您可怎么办?”
“???”
郁宁疑惑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就是跑马累了,怎么还扯上陛下?”
哪知小林子表情比他还要疑惑,瞪大了眼问他:“难道不是殿下昨晚承了宠,所以才受的伤?”
他越说越心虚:“奴才、奴才还以为您腿疼是因为……”
郁宁:“……”
“你在说什么啊!”意识到小林子是什么意思,他只觉羞恼,耳根连带脖颈都通红一片。
“都是奴才的错。”
小林子打了自己两下,随即又真心实意地劝起郁宁:“殿下,不是奴才多事,只不过这事您确实要上些心了。”
“殿下您进宫快半年了,虽深得陛下喜爱,但久未承宠,终究是个隐患。万一、万一日后陛下瞧上了别的男子,或是女子,殿下您无依无靠的,在这宫中又要如何自处呢?”
郁宁哪想到小林子考虑得比自己还深,一时哑然。
默了一瞬,他小声道:“那我也生不出孩子啊……”
小林子愣了一下,没忍住笑了。
“殿下,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他道:“奴才是劝您,趁着宫里现在没有争宠的人,牢牢抓住陛下的心,让他心里想着您,身体念着您,日后就算有新人,陛下也不会那么快忘了您。”
被一个暴君时刻念着,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吧……
郁宁心里默默想。
左右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郁宁只含糊道:“知道了,你先替我捶捶腿吧。”
想了想,他又道:“去春狩时,你把凝玉膏收着。”
“是。”小林子抿唇直笑。
郁宁心中大窘:“你别多想,我只是想着这样好的药,到时候真受伤了也可以用。”
“是。”小林子还是笑。
郁宁无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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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养了两天,郁宁身体好多了,想到春狩还要骑马,他又去了养马场。
不过这次他只骑了一个时辰就下马了,第二天也就没感觉疼。
如此这般练了半个月,等到春狩开始之日,郁宁没再去了。
他觉得自己骑术也算小有所成。
出宫时甚至跃跃欲试想跟秦睢一样骑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