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落,是很新奇的感觉。
“站好,一会儿掉下去朕就把你的尸体扔去乱葬岗。”秦睢表情不耐地拽了下郁宁的后领子。
郁宁这才发现自己半个身子都贴在栏杆上了,他回身站定,心有余悸道:“多谢陛下提醒。”
秦睢薄唇轻启:“蠢笨如……”
“陛下快看!”话还没说完,手臂就被郁宁抱住,秦睢一愣,垂眼看着眼前的郁宁,却见他目光尽数被眼前巨大的烟花吸引。
漆黑明亮的眸中倒映出绚丽的色彩,郁宁仰着脸,唇角不由溢出淡淡的微笑。
四周响起众人的惊呼,秦睢却依旧能听到郁宁的呢喃:“真漂亮啊……”
秦睢沉默,旋即嗤笑一声:“没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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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明月高悬,晚宴结束时已经很晚了,宗亲们四散而去,不过荣亲王一家却是留在了宫里。
是宣太后亲自吩咐的,她一向亲近秦景然,这次许久未见,自然把人留下来问话。
不过秦景焕却不愿留下来,自己回王府里了。
秦睢中途去勤政殿了,郁宁自然回甘泉宫,临走时他看着御辇旁的李鱼,不禁疑惑:“小林子呢?”
李鱼目光慌乱一瞬,含糊道:“小林子回甘泉宫去让宫人做夜宵了,殿下这时候有点饿了吧?”
郁宁恍然:“这样啊,那我要吃云片糕。”
“是。”
回到甘泉宫,郁宁听说云片糕正在做,便先去沐浴了。出来时云片糕刚做好,却依旧不见小林子的身影。
郁宁:“小林子呢?”
往常天天在自己耳边絮叨的人此刻突然不在,他还真不习惯。
李鱼抿了抿唇,“小林子……去忙别的了。”
郁宁目光落在李鱼表情不自然的脸上,继而望向四周宫人,终于觉出不对味来。
郁宁:“是吗?让他先过来一下。”
李鱼说不出话来,只好一个劲磕头。
郁宁望着李鱼,叹了口气:“能瞒我多久呢?”
……
一刻之后,小林子低着头,一瘸一拐地跟在李鱼身后走过来。
小林子抬头,目光躲闪,露出鼻青脸肿的一张脸:“殿下……”
“这是谁干的?”郁宁看着小林子脸上鲜红肿起的指痕,一双清亮的瞳眸里第一次浮现出愤怒的情绪。
这是下了多重的手,才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奴才、奴才没事了。”小林子慌忙磕头,目光苦涩:“是奴才自己不小心磕的,殿下您不要再问了……”
且不说郁宁会不会自己一个奴才出头,更何况他一个奴才,惹得荣亲王府与皇后不睦,陛下和太后知道了将他杀了也不一定。
“你当我傻的吗?”郁宁气的拿不稳手中的杯子,他站起来,凑上前看了眼,语气又软下来:“上药了吗?”
小林子低着头,嗫嚅着开口:“刚刚敷了药,过两天就可以伺候殿下了。”
“先养好身体再说吧。”郁宁心情极度糟糕,他看向一旁的李鱼,沉声道:“你说。”
李鱼也是沉默。
“你若不说,明日我就去请陛下查这件事。”
看了一旁小林子的脸,李鱼咬咬牙终于开口:“是小世子……”
一炷香后,郁宁终于知道来龙去脉。
原来是安排不当,误给秦景焕上错了酒,惹得秦景然不快,问了人之后便将小林子喊过去教训了一顿。
郁宁面沉如水。
这何止是在教训小林子,更是杀鸡儆猴,做给自己看呢。
他虽不知道秦景然为什么会对自己有这样大的成见,可他已经伤害到他身边的人,郁宁就不能坐以待毙了。
小林子此刻又出声:“殿下,要不奴才先下去……”
“不用。”郁宁此刻突然镇定下来,他转头望向小林子,目光沉静:“待会儿陛下来,你伺候殷勤些。”
甘泉宫难得陷入一片死寂,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宫人进来通传,说是秦睢来了。
郁宁眼眶一瞬间就红了,他使劲儿揉了揉眼,好让眼圈更红,接着才起身出去迎接。
“见过陛下。”郁宁上前行礼,接过秦睢的大氅递给宫人,声音齉齉的。
秦睢脚步一顿,弯身看向郁宁,见他双眼红肿,眉峰微挑:“呦,还哭了?”
郁宁吸了吸鼻子,偏过脸去,声音有种强撑着的镇定:“是陛下看错了。”
秦睢目光扫过一旁的小林子,想起刚刚暗卫的报告,便也猜出了来龙去脉。
秦睢垂眼看他,看不清神色:“至于么?不就是个奴才?”
郁宁眸里含着倔强:“那也是臣妾的人,臣妾是陛下的人,他打了臣妾的人,便是在打臣妾的脸面,严重了说,更是打陛下的脸面。”
“臣妾一人死不足惜,可臣妾不愿看别人这样侮辱陛下的颜面。”他瞟了眼秦睢神色,适时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