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
一个被他折磨疯了的恶魔。
也许是愤怒使然,也许是惊吓所至,傅煜城受到了刺激,他猛的踹了一脚那笼子,接着熟练又狠厉的将那人拽出狗笼,扬手狠狠的抽了陈辰一巴掌。
陈辰的脸被打向一边,嘴里尝到了熟悉的血腥味。
但他呆滞的没有出声,像是被打熟练了,自己跪坐了一会儿,又自己慢慢爬回了笼子里。
傅煜城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颤抖的双手,他逃避似的别开脸,恍惚的说:“我没错,都是你的错,谁让你背叛我”。
“是你背叛我!”
接着落荒而逃。
门槛绊倒了他,四肢趴在了地上。他再也没了贵公子的样子,狼狈的爬出了门外。
自此以后傅煜城很少来打扰陈辰,而陈辰也异常安静,并不会发出一点儿声音。
整个别墅,完全感受不到还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毕竟谁会理睬一只被关在笼子里不吵不叫的狗呢。
第十二章 床上的人肌rou溃烂,傅煜城猛的掐住了脖子
傅煜城上午去了趟墓地,到冬天了,一排排的墓碑被覆上了一层浅薄的银雪,还没有人打扫。
他将花放下,用手仔细的抹掉了雪,又慢慢的坐在了地上。墓碑上的人看着他,她看起来是一个很年轻的女人,常年带着温柔眷恋的笑,包容着所来之人。
“妈”,傅煜城声音很低,带着枯坐一夜的干涩:“我来看你了”。
傅煜城面色放空良久,眼眶发干:“我觉得我做错了一件事情,但又觉得丝毫没有错”。他痛苦的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照片上的人无法给他回答,只能微笑的看着他,给他宽慰平淡的眼神。
今天的风很大,夹杂着雪将傅煜城的衣服吹的猎猎作响,但傅煜城已经感觉不到了。
他对着墓碑自言自语。
“辰辰他,那时很好”,傅煜城开始断断续续的说:“高中时那是我最黑暗的时期,您被迫出国后,傅念华他想要一步步逼死我,每天晚上睡觉都要锁门,我一个人,都没有人管我”。
地面上冰凉,连着血ye也被冻结成冰,傅煜城说:“陈辰就在那时突然出现了,像太阳一样,才让我没有继续消沉下去,我以为我的人生完美了”。
“可是我”,傅煜城突然通红着眼睛抬起头:“可是我再也不敢去直视了,陈辰他背叛了我,他背叛了我!”
他情绪激动的喊:“我要他死,然后再也不能背叛我,然后,然后……”
然后什么傅煜城自此再也没说出来,他坐到了中午,又独自驾车去了趟医院。
傅念华躺在病床上两年了,肌rou已经萎缩发软,成了一堆没用的废rou。
傅煜城站在床边突然想起几年前傅念华对他说出的话。
“你的母亲,是让我最不省心的一个人,太贪心,傅家少nainai的位置,怎么能让那种女人坐”。
傅煜城当时年纪很小,很想问他,“我的母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才让你那样对她不理不睬,甚至贬低污蔑”。
可是他不敢,当时少年的身体很薄弱,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有利武器去保护自己,所以他选择沉默,他很害怕傅念华对他的母亲下死手。
那样他就没有亲人了。
在整个少年时期,他学到的最成功的一件事,便是沉默等待,养Jing蓄锐。
如今再次看到傅念华的样子,早已变化的天翻地覆。他浑身插满各种各样的管子维持着基本的生命,若没有人搬动,那么他此刻就像死人一样躺在床上,连自主呼吸都受着支配,毫无自由。
傅煜城觉得快意,受到恨意的驱使,他将手缓缓放在那人坍塌的脖子上,逐渐用了些力。
他慢慢看着病床上那人的变化,从毫无反应到轻微的皱起了眉头,接着心电监护仪开始发出刺耳的报警声,心跳加快,血氧饱和度骤然下降到五十。
嘈杂的声音刺激着傅煜城的神经,他想要手上再用些力气,去听脖子扭断的声响。
这是仇人,这是他一生的仇人,影响到他至今,依旧不能自我拯救的可怕的人。
掐断它就好了,就再也不能去支配他,影响他,他就可以解脱了。
门“砰”的一声打开,傅念生大步的走进来,用力的拉开傅煜城的手,额头上青筋骤起:“你在干什么?”
傅煜城突然如梦初醒,他看着自己的手瞬间大汗淋漓。
他在做什么?他要让傅念华就这样舒适的死去吗?不可能的,他得让傅念华慢慢溃烂在病床上,受尽痛苦,然后尝一下他百倍的痛苦。
傅念生叫来了医生护士,待抢救完毕后,傅念生突然沉下了脸,他一向是温和有礼的,此时动了怒脸色却也可怕了几分:“我放任你那样对你爸爸,却也没有让你直接亲手杀死他,几年不见,你怎么变得如此!”
他审判着傅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