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病,拿起大喇叭一吆喝,不出半小时,召集齐村里唯数不多的几个劳动力,几人将聂庭搬上木板床,抬下山,季楠小跑着跟在后面,一路道谢。
到了山下,路边早已停好面包车,季楠又跟着车,前往县医院。
医院检查后,说破伤风感染,指责病人和家属不懂事,镰刀这类生锈的物品割伤,第一时间要打破伤风针,不然轻则伤口溃烂流脓,重则伤及性命。
季楠连连点头认错,确实,当时忽略了这个问题,是他的错。
聂庭被安排在医院住了下来,季楠跟着留下来照顾。夜里,输完ye退烧后的聂庭醒了,季楠忙问他还有哪里不舒服,聂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没回答,而是问:“楠楠,我记得你背了我,你还守着我一整晚,我不是做梦,对吗?”
“你别多心,你是在我们学校,我眼皮底下受伤的,换作任何人,我都会这么做的,跟你是不是聂庭没关系。”
聂庭不说话,看着他,知道他心里有刺,不可能这么轻易淡忘,但这样已经很好了,至少证明,他心底还是有聂庭的,只是他不肯承认,不敢承认。
老话常说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是没有道理,受过伤之后的人,都会下意识的形成一种自我保护心理机制,在受创伤后,以否认情感及感觉来逃避心理上的痛苦,竭力避免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聂庭知道,当下要做的,就是打破他的心理防线,攻破他的防御,给他安全感才能再次靠近他。
只能慢慢来。
第57章 重回故里
照顾聂庭倒是没什么,只是身体接触中难免尴尬,聂庭手不方便,大夏天的,每每吊完点滴,身体都像出从水里拎出来般,县城里病房条件不好,几个人共一间病房,男女都有,这个时候洗澡就是个奢望。
聂庭用委屈的目光祈求季楠,“楠楠,这附近有酒店吧?能不能出去酒店开个房,我想洗澡。”
“酒店倒是没有,旅店倒是有,酒店可能要市中心才有。”
“都行,只要能洗澡。”
“不行,医生说你至少得等伤口愈合才能出院。”
“楠楠,我身上都快馊了,楠楠。”聂庭别扭的撒娇。
季楠浑身起鸡皮疙瘩,这硬核式的撒娇,他还真吃不消。医生听完季楠诉求,过来看了看,表示可以批个假出去洗澡,但伤口不能碰水,晚上得继续回来吊针。
站在小小的旅店门口,季楠又一阵别扭,“聂庭,你上去洗,我在下面等你。”
“行吧,待会儿要是手沾了水,你先帮我换换纱布,我怕回去被医生责骂。”
季楠啧了声,默默跟在聂庭后头上楼。
“你先别脱衣服,我帮你洗后背,下面你自己洗。”季楠说这话时,莫名的红了耳尖。
聂庭不说话,单手开始解扣子,另一只手明明能用,只是不能沾水,又不是不能动,他偏偏不用,当着季楠的面,慢慢悠悠解着衣扣,一件衬衫,硬是给他解了三分钟有余,季楠太阳xue突突的痛,强忍着一口气,上前替他脱下衬衫,没好气的说,“站好,背过去,面向墙。”
“哦。”聂庭乖巧的配合,水冲到后背,他又要求要洗头,季楠咬着牙去搬椅子,他比聂庭矮半个头,站着洗澡担心水会溅shi他的手。
“你坐着,眼睛闭上。”
季楠语气凶狠,动作却很轻柔,慢慢给他抓头发,让他仰头,轻轻冲出泡沫,怕水进到眼睛,又以手遮住他的眼睛,缓缓冲洗,洗完头发擦干,这才又开始洗身体,裤子应季楠要求没脱,但被水这么一shi,黑色裤子紧紧粘在他身上,所有轮廓尽显无遗,包括那个海绵体条形状。
“聂庭,”季楠用力将毛巾甩在聂庭后背,“你在想什么呢?我帮你洗澡,你居然……”
聂庭委屈,他已经很用力在压制了,只是这玩意儿不像心理,能克制,生理上的冲动,他也没办法,他原以为季楠会当作没看见,不想他直接挑明了说,罕见的,聂庭脸红了。
季楠满肚子气,本想忍着不发作,只是越洗,那人越肆意,想当作没看见都不行,只差没翘到撑破裤子的程度了,季楠又羞又恼,手下的动作也跟着重起来,搓得聂庭后背通红。
洗完上半身,季楠检查聂庭手,发现就算是这么小心的避着,还是免不得被chao气染shi,早知套个塑料袋了,反正都洗了,该看不该看的也看到了,季楠心一横,索性替他脱下裤子,胡乱冲了几下水,将他推出浴室,“洗好了,你自己穿裤子。”
说完季楠关上浴室门,开始深呼吸,他的海绵体,也非常可耻的起了反应,季楠泄愤的冲凉水洗澡,内心极度鄙视自己。
就在这种别扭又相对和谐的诡异气氛中,两人在医院渡过了五天,期间季楠打了好几个电话给苏益,问他孩子们的情况,苏益对着电话喊:“放心吧,秦铮那老王八帮你代课呢,那老王八跟孩子们相处可好了,你就放心吧。”
电话没挂断,季楠似乎听见秦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