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下地往下着查看公司的业绩报表。
客厅的大门被推开,聂庭径直走到季楠的面前。
季楠都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聂庭回来了,从他的车被开进院子里的第一秒,他就听到了,他回家的动静,是他等待了几千个夜晚记熟的。
他合上手里的电脑,抬眸,凝注聂庭,面无表情地跟他打招呼:“汤在厨房。”
聂庭没说话,在他对前坐下,一时间相对无言。
季楠拿起手边早已准备好的一份文件,从玻璃茶几推过去。
聂庭瞄了一眼。
是离婚协议书。
聂庭很是意外,打开离婚协议书,扫了一眼。
协议书上一句话:按婚前协议规定内容执行。
婚前协议书内容只有俩当事人知情,季楠净身出户,且曾经给过聂庭的股份,不予追回。
聂庭越看脸色越Yin沉,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季楠开口说:“你看下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偌大的客厅里面一片寂静,静得聂庭能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
聂庭将协议书重重地拍在茶几上,直凝着季楠,咬着牙说:“你怎么没签字?”说完这句聂庭就后悔了,其实他本意是想说:谁让你打出来的?
季楠没有回答他,转手走向书房,听动静是在找着什么。
见他没签字,聂庭其实是松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想离婚的人是他 ,但看到季楠拿出协议书的瞬间,他有心好像被棉花堵住,透不过气。
想起两人结婚的原因,那又是一口聂庭憋了老久的恶气,就在聂庭向陈梓轩表白被拒的当天,同一时间,聂氏集团负责人,聂功成,聂庭的父亲,发生意外,小车被大货车追尾,命悬一线,待聂庭和季楠感到医院,等待他们的,只有陷入昏迷的父亲,和一份父亲留下的遗书。
聂功成大概早料到会出事,提前拟好了遗书,遗书明确说明,若他出意外,死亡或失去意识不能自理,聂氏集团股份分为三份,聂庭40%,聂庭后妈40%,身为他私人助理的季楠20%。
聂庭后妈对聂氏大权早已觊觎已久,当时公司极大部分员老级管理人员支持聂庭后妈掌管聂氏,在他们看来,聂庭只不过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公司放在他手上,迟早毁灭。
聂庭无奈之下,只得听从爷爷的意见,与持有20%股份的季楠成婚。
季楠当即表示同意,并将股份的10%转移给了聂庭,聂庭成功以50%股份获得最大股权,成为公司新一任董事长。
第3章 离婚3
“我只是想先让你确定,”季楠找不到签字笔,此刻正郁闷着,听到聂庭问话,他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看着聂庭,接着说:“有笔吗?借我用用。”
太过平淡从容的眼神,让聂庭的失神片刻:“你说什么?”
“问你有笔吗?”季楠平静的说。
现在平静,只不过是心灰意冷的绝望后,看破一切的了无牵恋。
他接着开始翻抽屉找笔,只怪书房太久没人用了,笔都没墨水了。
聂庭从口袋之中抽出一只黑色的定制款钢笔,还是当初第一年结婚纪念日,季楠送给他的,他扔了好多次,都被季楠捡了回来,后来实在没办法,只好带在身上。他将笔递给季楠。
季楠没有犹豫,端正地在签名处签下自己的名字。
聂庭盯着他的名字,像是要将那两个字盯出洞。
季楠把签好的离婚协议书递给聂庭。
聂庭莫名感觉一股更加烦躁的情绪占满他大脑。
书房窗没关,夜风溜进来,吹动季楠额头一缕碎发,一道小拇指甲盖长度的疤痕露了出来,那道疤痕,为何这么眼熟?
思绪,犹如飘落的花瓣,落到平静的心湖里,激起一丝涟漪,彻底搅乱聂庭原本就不平静的心。
那是大二那年,一个暴风雨的天气,聂庭提着蛋糕在学校音乐室外等陈梓轩,等了一个小时,陈梓轩被家里来的人接走了,连蛋糕都没拿。
雨越下越大,就在聂庭被雨困在音乐室门口被同样没有伞的同学们取笑时,季楠撑着把伞从雨帘中冲向他。
同学们一阵哄笑,打趣道:“聂庭,你看,你家的小保姆来给你送伞了,哈哈哈哈!”
聂庭恼羞成怒地一把夺过季楠手中的伞,顺手推了他一把,地面shi滑加上聂庭用了十足的力气,季楠顺着音乐室门口的台阶滚了下去。
几天后,聂庭才在家里看到季楠额角贴着纱布,但季楠什么都没说,也没怪他。结婚后才从朋友那里得知,那天季楠被他推倒,磕在石阶上,当场磕破额角,血流不止,雨天救护车来的慢,等车来时,季楠早已因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到你了。”季楠提醒着,打断了聂庭毫无用处的缅怀。
聂庭接过来,发泄似的带着股怒气:“你别后悔!”
季楠,你有种,要离婚也应该是我先提出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