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力的抬手摸了摸玉响的头发,“真拿你……咳咳咳!咳咳!拿你没办法……”
“好了好了,时辰到,赶紧的吧!”杨振华在一旁看着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真怕玉茗湛会在这里突然就去了。
虽然不过是封建迷信,虽然其实心里一点都不信,但是冲喜这事在此时就仿若一根救命稻草,让他们这些真心在乎玉茗湛的人不得不死死抓在手里,小心的乞求着上苍的怜悯。
“一拜天地——!”有些苍老却欢腾的声音扬起,玉响和玉茗湛各牵着红绸一头弯下腰去。
这种结婚仪式在这个世界上几乎已经不存在了,它不再具有神圣意义,也不再有法律效力,甚至没人再承认。
“二拜高堂——!”
玉响和玉茗湛转身,对着坐在上座的玉老夫人深深一拜。出于敬重也是出于感激,感谢她将玉茗湛抚养长大,感谢她对玉茗湛这么多年的守护,感谢她为玉茗湛的Cao劳和无私的爱,感谢她在几乎所有人都放弃玉茗湛时,她依然固执的坚持。
“夫妻对拜——!”
没有生老病死生死相依的誓言,没有明亮教堂里那声激动的“I DO”,但总觉得这浅浅一拜,便寓意着举案齐眉,意味着死生契阔,总觉得这样的未来,会更加动人。
“礼成——!送入洞房——!”
所谓的洞房,不过是换了红色的床单被褥。没有秤心如意,没有枣生桂子,没有红线结发,甚至连合卺酒也不过是随便沾了沾唇。
可是纵使如此,看着玉茗湛难得有些神采的双眸,玉响就觉得怎么样都值了。
“茗湛,”玉响握着玉茗湛的指尖,笑着柔声问,“开心吗?”
玉茗湛闭着眼靠在枕头上,难得多少天来竟第一次没对玉响耍小脾气,只不过那微翘的嘴角显示了他此时心情很好。
次日早上难得的玉茗湛竟然在八点多醒来一次,不过可惜的是玉响并不在。
玉茗湛似乎很不高兴,守在他床边的五嫂慌忙要解释,谁料玉茗湛却说:“……给韩律师打电话,我要见他。”
说完不等五嫂反应过来便又昏昏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玉响昨晚守了玉茗湛一夜,早上五点多才回到家。给家里人做好了早饭,又去果园给果树打农药。
等到从果园回来已经九点多了,玉响刚进家门就见姑姑玉佩雯穿得体体面面的,玉响不由多问了一句:“姑,逛街?”
玉佩雯匆匆忙忙的收拾妥当出来:“哪啊?你nainai病了,你大伯刚打电话过来让我过去。”
“你过去做什么?之前不是说好了咱家给一万块钱赡养费,以后都不关咱家事的嘛?”玉响一听就冷下脸来。
“说什么呢?”玉佩雯立刻冷下脸来:“再怎么说那也是你nainai是我妈!”
“她找我们家要钱给他孙子上贵族学校的时候,可没把我当孙子也没把你当女儿!再说了,一万块钱买断血缘关系,可是她自己提的!”
玉佩雯只当玉响是小孩子脾气也不理他,拿了包往外走了几步又返回来偷摸把玉响拉到一边去,瞥了她婆婆房间一眼低声问玉响:“哎,我问你,你身上还有多少钱?别想糊弄我啊!上次你给你三叔打下手赚的五千块钱我知道你还没动!”
“那钱不能动!”玉响立刻退后一步,“晚晚就快放暑假了,我答应她等她放暑假带她去市区玩,给她买漂亮裙子的!这些钱我还怕不够呢!”
“买什么裙子啊?家里那么多衣服还不够穿的啊?女孩子家家的穿什么裙子?”
玉响翻了个白眼:“女孩子不穿裙子穿什么啊?姑,晚晚今年都十三了,也是个大姑娘了,她不能老穿我和柳强的旧衣服啊!会被同学笑话的!”
“得得得,我问你,到底是你nainai命重要还是带晚晚去玩给她买裙子重要啊?你这孩子怎么就分不清轻重呢?”玉佩雯狠狠的瞪着侄子。
玉响很想说,当然是带晚晚去玩重要,那是他家人是他妹妹,他nainai算什么啊?除了那点血缘关系,他真没看出来他们亲在哪里,除了变着法找他们要钱贴补她大儿子家,那老太太什么时候拿正眼瞧过他们?
不过心里再不满玉响也不敢把“nainai的命还没有陪妹妹玩重要”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说出口,所以他选择了别过头去不吭声。
玉佩雯一巴掌呼在他脑袋上:“臭小子,你nainai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我没时间跟你扯淡,赶紧把钱给我,就当我借你的成不?”
“姑,咱家真没钱贴补他们家了。”玉响冷笑,“您别忘了柳强要结婚,那姑娘家里要的五万块钱过礼咱家至今还没着落呢!”
玉佩雯一愣,面色沉重的想了好一会,最终却还是一摆手:“柳强结婚的事还能缓缓,你nainai岁数大了,她可等不了!钱你不借就不借吧,我走了。”
说着就匆匆走了。
玉响心里叹了口,一回身刚好见柳老太太从屋里走出来。
“我好像看见你姑出去了,她去哪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