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搬出了原先的宅子,因着魏家商户的身份,在城北购置一间两进的宅子,足够两个人居住。
大事将定,魏云欲带诸葛卿卿回乡。
没了大理寺卿位置的束缚,脱下官袍换绣裙,官帽改发簪,通身上下女儿家气息,肌肤晶莹,粉面腮红,顾盼生辉,同诸葛卿卿一道去公主府。
公主府大门紧闭,两人对视一眼,车夫去敲门。
门人从缝隙里探出脑袋,不认识魏云,却认识诸葛卿卿,大胆道:“公主今日吩咐关门,既然是诸葛姑娘,小的去替您通禀一声。”
门前肃穆,在冬日里本就萧瑟,这么一听,诸葛卿卿感觉到了哪里不对。
“陆世子还没有回来?”
魏云方才也瞧见了门人谨慎的模样,道:“未曾回来,听说去治病,按理也该回来了。”
皇帝大限将至,凭着陆思贤筹谋至今的心思,关键时刻应该回来了,除非是脱不开身。
门人跑得快,迅速来开门,引着两人入内去后院。
秦若浅正在准备行李,南间是何模样,没人知晓,再者青竹至今没有消息,陆思贤若是不在,只怕就是空跑一趟。
两月的时间,应该能赶得回来。
诸葛卿卿同魏云入内,就见到满屋子的箱笼,“殿下要出门?”
眼下正是至关重要的时候,若是离开,定会满盘皆输,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秦若浅没什么心思同她说话,让人准备了几件陆思贤的棉衣,一面回她:“顾不了许多。”
魏云道:“殿下去找陆世子?”
“嗯。”秦若浅回道。
诸葛卿卿与魏云两人惊在当下,不明白她为何心急,“殿下不如等大事定了,再命心腹去找,或者你留下,我们替你走一趟,如何?”
秦若浅道:“事情并非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南间之内有座云山,那是两国交接之处,稍不小心就会引发两国争议。且陆思贤想要回来,肯定自己回回来。至今未回,可见她有心无力。”
诸葛卿卿不觉摇首,七公主看待事情太过简单了,也有可能是陆世子不愿回来,何必走这么一趟。
她没有戳破,魏云却直言:“公主该想想,陆世子可愿意回来,她若不想,您放弃的就太多了。”
到手的皇位就这么拱手让人,可惜不?
秦若浅站在屏风下,身影染着迷雾,看不清,带着虚幻,不真不实。
她手上是那枚玉佩,另外半枚在陆思贤的手中。
她紧紧握着,好似想到什么一样,抿唇笑了:“她肯定是想回来的。”不然不会带人去行宫找她。
魏云在官场上见过太多的事,陆思贤的性子适合游历大好山河,不会专心对一人,她试图劝道:“殿下想想清楚,圣上病入膏肓,九皇子上蹿下跳,剩下的小皇子的母家们也在四处游走,人人都在争,您就这么放弃了?”
“张正替我周旋两月,明年正月我就回来,你二人不如留在我公主府,陆思贤若回来,你们就将人按下,等我回来。”秦若浅不听劝,皇后对皇族恨之入骨,如今皇帝的命掌握在她的手里,皇帝一死,皇后就彻底没了顾忌。
她不敢赌皇后心善。
魏云劝不得,唯有答应下来,守着公主府。
秦若浅收拾好便走,领着数人策马出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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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停下后,温度骤降,夜里冻得人发麻。
破旧的小庙外停着一辆马车,里面篝火照人,噼啪作响,细细去听,还有骂人的声音:“真是他么神经病,这个时候还惦记着皇帝的死。反正都是要死了,死在谁的手里谁不是死、还要死在她的手里,真是傻缺,皇宫那么好近,这么欺负一病人,好意思吗?”
陆思贤冻得全身发麻,找来的柴火感觉不够烧,她都不敢再添,万一都烧完了,岂不是要冻死。
靠近着火都感觉到冷,靠得太近了还容易被火烤焦,远了还会冻死人。
这是造了什么孽,她为什么要救下苏锦,就该掐死才对,没有苏锦,她现在估计、可能、大概会抱着秦若浅亲亲抱抱,多惬意。
火焰越来越小了,折了几根木棍丢进去,火苗蹿了上来。
苏锦从外面走了回来,手里抱着一大捆木棍,丢在她面前:“明日入城了,你莫要耍什么诡计。”
陆思贤压根不想理她,将她找来的木棍都丢进火里,这才感觉暖和多了。
围着火坐了一夜,夜里不敢睡,睡着了火就会灭,到时肯定要冻着,这副身体太差,别等没见到秦若浅就咽气了。
翌日,苏锦驾车,陆思贤裹着大氅缩在马车里,马车轮压过雪地,不停地咯吱咯吱响,就像是催眠曲,催得陆思贤昏昏欲睡。
城门戒严,来往盘查。
马车里的人都要下车接受检查询问,陆思贤一露面,守城门的将士就认出了,忙不迭地放人进去。
苏锦盯得太紧,陆思贤说不上话来,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