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所有的一切都显得不那么真实。
他试探着开口，问出了自己心底的猜想：“所以……你很早就喜欢我了？”
叶枫华点头：“嗯。”
“！”段漾心跳如擂鼓, 几乎有点不敢置信：“可……可是为什么呀？不会是一见钟情吧？”
“……”叶枫华眸光微闪, 好一会儿才又点了点头。
这就离谱！
段漾脑子里嗡得一声。
这事放在以前, 他是绝对不可能相信的, 可叶枫华就站在他面前点头, 而且他还把八年前的玩偶都一直留在身边……
如果不是喜欢他, 那也没有更多的理由了。
原来杜文彦那不把门的嘴里，居然还能出一句真话？
段漾的耳根一点点红了起来, 他咬住了嘴唇，突然就有点不敢看叶枫华。
这世上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吗？
他喜欢的人刚好也喜欢他, 还喜欢他好多年，甚至是一见钟情。
那这么说的话, 如果当年他在学校礼堂里睡醒的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杜文彦而是叶枫华，那是不是……
停停停！打住！
段漾收住了自己已经跑偏的脑洞。
这么好的日子, 干嘛非要想那个晦气的人……虽然曾经错过了, 但现在开始好像也不算晚。
周围陷入了谜之沉默, 两个人谁都没有看对方，也谁都没有说话。
段漾感觉自己脖子上的动脉都在突突突地跳着, 他张了张嘴：“你……不说点什么吗？”
“说点什么？”叶枫华微愣。
他不自觉地快速眨了眨眼睛, 似乎也有点慌。
段漾看着他好一会儿，脑子里的小人都急得快原地转圈了。
都喜欢这么多年了，都一见钟情了，没有什么话要说吗？！不能一切都靠我自己脑补吧！你这样我会怀疑我在自作多情！
段漾刚刚才沸腾了一小会儿的脑袋里终于冷静了一点。
不对，从刚刚他进门开始, 叶枫华一共就跟他说过四句话！
这合理吗？
这一点都不合理！高冷话少也不能少到这个程度吧！这以后谈恋爱了，总不能就天天看着，一句话也不说……
段漾突然就有点赌气：“那你没什么要说的，我就先走了。”
“！”叶枫华万年不变的高冷表情裂开了一条缝，他几乎想也没想，直接捏住了段漾的手腕。
“……”段漾本来也就是嘴上说说，叶枫华一拉，他也就从善如流的停了下来。
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别走。”
就……听着还怪可怜的。
段漾那点气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但嘴上仍然没放松：“你不是让我来看羊吗？我已经看完了，可以回去了。”
叶枫华的眉头渐渐皱起来，连带着拽着他的手也用力了一些：“不行。”
简直了！这人的脑袋是用石头做的吗？！智商那么高，怎么也没说匀出来也一点给情商啊。
段漾气鼓鼓转身：“你又没话要跟我说，又不让我走，那你想干什么？！”
他们俩之间的距离本来就不到一米远，段漾这么一转身，整个人几乎都快贴进叶枫华的怀里。
他就这么仰头看着面前的男人，一双圆眼镜带着明亮的火光。
叶枫华心里微动：“想亲你。”
“啊？！”段漾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叶枫华声音低下去，表情一本正经：“可以亲你吗？”
咚咚咚，熟悉的心跳声又在耳边敲响，段漾本来准备好的一肚子话全都没了，他脑袋里瞬间卡壳。
耳根上的那点红逐渐蔓延到整张脸上，看过去好像全身上下都透着粉。
哎，不能这么犯规的。哪儿有这么认真的询问别人能不能亲的？！
段漾原本还有的那点气势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一个字在嘴边滚了半天，到底没能说出来。
他仰头看着这个帅气又高冷的男人，忍不住伸出手，戳了戳叶枫华的肩膀：“哎，学长。不告白就想亲人，你这行为是在耍流氓。”
“……”叶枫华瞳孔微微震了一下，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
他薄唇轻启，声音沉稳而郑重：“我喜欢你，喜欢了很多年。”
虽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但真当听到这几个字从叶枫华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段漾还是控制不住的露出了笑容。
“那都这么久了，你怎么一直都不说？”
如果最开始是因为他跟杜文彦在谈恋爱，那也才不过就半年的时间，后来杜文彦离开，叶枫华还在他高三的时候辅导了大半年时间，天天跟他视频通话讲题。
可偏偏这个人什么都做了，却好像永远都停在了某个距离之外，再也没能往前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