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绍辉离开这个房间的时候,一打开门就在昏暗的走廊里看到了一个人影,在一片男人的沙哑呻yin声中,靠在墙上的那个稍显瘦弱的身影差一点与黑暗融为一体。
青年疑惑地皱紧了眉头,上前几步后就看到了一脸Yin郁的少年。臧安澜整个人都靠在斑驳的墙上,嘴上还叼着一根烟,不过没有点着,只是咬在双唇之间。
“怎么了?”
叶绍辉第一次看到如此表情的少年,在他的眼中这只是一个过分懦弱和腼腆的Omega,虽然总是与万文虹厮混在一起,但也没有任何存在感,只是一个连说话都结结巴巴的跟屁虫。
少年可爱的脸庞因为紧绷而显得有些严肃,看似空无表情却带着莫名的冰冷,莫名地有些冷酷与Yin沉。
听到叶绍辉的问话后,臧安澜偏过头,再也看不到那个腼腆Omega的影子,只剩下一个一脸高深莫测的少年。
“没什么,典狱长大人,我能进去看一下宇哥吗?”
明明臧安澜的声音还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脆,但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了,任谁也想不到这是一个懦弱的Omega。
“当然,不过……你没有在想什么吧?”
叶绍辉疑惑地看着少年,他直觉这样的少年有些不对劲,但他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只能将其归结于臧家家事给这个少年带来的影响。
“你最好不要忘了,昨天你做的那件事是谁帮你压下去的,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叶绍辉又加了这样一句话,但少年看过来的眼神依然无法消弭他的不详预感,就连他自己也形容不出那是什么感觉。
“我当然要感谢典狱长大人,您放心吧,我不会背叛您的。”
臧安澜勾起了嘴角,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在有了少年的保证后,叶绍辉的表情依然有些迟疑,不过他还是皱着眉头离开了,让少年一个人留在走廊的一片Yin影之中。
黑暗笼罩在臧安澜的脸上,就在叶绍辉离开后,他依然保持着倚靠在墙上的姿势,嘴里依然叼着那根不知道叼了多久的香烟,叼在嘴里的位置已经被少年咬得全是牙印了。
少年现在甚至不敢眨眼睛,只要他一闭上眼,昨天发生的事情就会浮现在眼前。虽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但臧安澜却不想去面对。
臧安澜虽然生于一个典型的黑道家族,在黑道中位高权重的家族让他作为长孙的未来没有过多选择,从他懂事后就知道自己注定手染鲜血。但不知道怎地他就是讨厌能够看到的未来,他本能地想要逃避黑暗的世界,于是他就那样逃了,在他父母的默认下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分化成Omega反而成为了一种解脱,臧安澜本以为这样的家族不会给予一个Omega成为家主的可能性,这样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逃脱自己的命运,或许不参加家主的争夺会让他拥有平稳又光明的人生。
但出乎臧安澜意料的是,第二性征没有影响继承人的资格,在这个弱rou强食的世界中人们只认可力量。而且听说道上也有不少优秀的Omega,虽说臧安澜有意地不去接触那个世界的消息,但他还是知道万文虹有一个Omega弟弟,据说是最有名的消息贩子。
就这样臧安澜在分化后依然心惊胆战,他唯一希望的就是能够逃离这个家族,希望与黑暗的世界再无关联。
偏偏一切都与臧安澜的期望背道而驰,就算他像个懦夫一样不断逃避,他作为长孙的身份,还有他父亲积攒下来的人脉、势力,以及那些被他父亲的勇气与义气感召而发誓效忠的人,都成为了一种负担。
有的时候臧安澜会Yin暗地想,如果他与家人断绝一切关系,会不会让人生走上正轨。但他小时候看过叛徒的下场,一半是出于恐惧,一半是出于各种各样的情感,他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彻底逃离。
一切就拖到了厮杀开始前,得益于臧安澜的预感,懦弱又平和的他才能从这样一个家族中生存下来。在家主去世的前半个月,臧安澜就有了一种预感,于是他顺理成章地逃了,逃到了他的家族无法染指的地方。
早在很久之前臧安澜就为自己找到了这个退路,一切顺利得不可思议。尤其是叶绍辉也收留了他,在这个关押了各种穷凶极恶罪犯的地方,在失去自由的情况下臧安澜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在。
在臧安澜的计划中,只要等他的父母成功胜出后,他就可以顺利地从监狱中出来,然后继续做一个不求上进不思进取的继承人。只要他从这一次厮杀中保全自己,等到下一次厮杀开始他就已经有了自己的人生了,到时候无论发生什么都无所谓了。
在刚刚成年的臧安澜心中,他的父母是一对坚不可破的组合,一个运筹帷幄,一个冲锋陷阵又受众人敬仰。无论是在人数上,还是势力范围,亦或者是能力与力量,这场厮杀的结局在臧安澜的心中已然注定。
没想到的是在厮杀开始没多久,臧安澜就在监狱中收到了一个消息——他的父亲被炸残,失去了继承人资格,而他的母亲只能带着已经瘫痪的父亲狼狈躲避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