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雨想起来代言的响翎珠宝的老板的女儿,是辛潇的同班同学,或许可以联系上?
于是她辗转要来祝沁环的电话,打过去找辛潇,祝沁环因为被要求保密,不好说明辛潇被绑架的事,只好问宣雨找辛潇什么事。
宣雨于是把钟非程无缘无故晕倒告诉祝沁环,祝沁环拧眉,哭道:雨姐姐,潇潇她被绑架了啊!她早上报过平安,但我们现在也联系不上她了。
宣雨吓了一跳,急忙问是怎么回事,祝沁环又只能解释说涉密,具体她们几个也不清楚。
与此同时,杜蘅经过钟方杭提醒,找到了当初钟非程去看心理医生的记录,经过E国医生的病例调取,似乎找到了最可能的原因。
Dream?徐灿然难以置信,大家都难以置信。
但翻译病例的医生表示,的确没有错,病例显示病人曾在近两年前,出现过梦见真人并导致身体在没有疾病的情况下出现不适,病人现在的情况的确像是在快波睡眠时期。
徐灿然喃喃:难道四哥哥和他女朋友是因为这个在一起的?
宣雨算算时间,的确是对应上了。
知道了可能原因,但并不清楚对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就无从解决,正当大家一筹莫展时,钟修瑾打通了辛潇的电话。
接电话的自然是楚祺,他已经和姜泽一起将辛潇送到了医院,刚刚打完电话报平安。
钟修瑾和楚祺快速交换了各自的信息,两方医生都得到了同一个结论:无论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这两人能进入同一个梦境,说明脑电波有所纠缠,因此也很可能同时陷入昏迷。
会诊很有必要,因为辛潇这边涉及军方行动,因此只能把钟非程送回国内,加上姜泽的名头,钟高朗本来不是很愿意,但毕竟回国她们也方便去看儿子,也就答应了。
楚祺一夜没睡,何落和何战翼也忙了一个晚上,在周一清晨才算将现场暂时处理完毕,接下来对赵岩的诱供以及对夏铮的批捕工作,由王霞英接手,她俩必须避嫌。
当两人赶到医院时,姜泽正在劝楚祺去休息,见何落在门口,楚祺这才出去。
去睡。何落扔下两个字,不管楚祺的回应,拽着他就往隔壁病房走。
周一下午,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钟非程已经被送到辛潇的病房,但两人依旧没醒。
辛潇趁后座的毒贩因为失血而有些反应迟钝,抵在后腰的枪口也往下滑到座位上,她一踩油门,突然加速朝路旁一棵较粗的大树冲去。
安全气囊弹出来的瞬间,被安全带勒痛的同时,她感觉前额一阵巨大的碰撞痛意,余光瞥见后座的男人果然因为惯性而从后座飞向了挡风玻璃,撞碎玻璃后一声闷响,估计是撞在了树上。
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意识不知道在黑沉的一方混沌中漂浮了多久。
没有声音。
但又好像有许多声音。
这些都与她无关。
震耳欲聋,却又寂静无声。
没有光。
也没有重量。
是......是在梦里啊。
脑中却有了画面,是骨节分明的长指,盖住了下颌线最后一段线条,阳光在发梢末端跃动,形成一个光点。
光点连成一片,突然又散成遥远的星,身下是船,船下是海。
星与海,碰撞出小小的节拍。
突然夜风带来一群纸鸢,从头顶飞过,凤凰或者其它鸟的样子,立体的骨架,长长的尾翼带着磷光,几乎要和星光凑成一片,一只只飞过去后,栽进船头漆黑的海水里。
辛潇下意识想要叫谁去看。
叫谁呢?
辛潇又觉得这个瞬间,自己悬在夜空之中,视线穿过暮霭云层,望着这世上变化着的一切。
很久很久之后,久到单薄的尾音已经消失在夏季的晚风里。
久到辛潇觉得自己好像是在经历一场漫长的告别,但是主人翁却迟迟不来。
还是在经历一场漫长的等待?
是开始?还是结束?
眼前突然泛起水纹,女子坐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枝桠上,正笑着对树下穿着月白云纹锦袍的小少年说:那是我呀!
少年吓了一跳,抬起头来,十一二岁的年纪,眉目俊逸,明明没有在笑,薄唇却弯成一个微笑的弧度。
女子略微烦躁的心情被那笑唇带得开朗起来。
你要用哪颗石子放在那?
少年完全不知道这个树上的姐姐在讲什么,下意识问道:什么?
你不是在摆北斗吗?女子晃着脚,第七颗和第四颗连线上的那颗,你要用什么摆?
少年愣神,只见女子低头仔细看了他一会,笑道:你长得真好看,想跟我一起去玩吗?
她水蓝色的蓬松长裙垂下,像一片云,奇怪,云怎么会是蓝色的?少年从没有见过这么怪异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