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看上去有些茫然。
不过陈望书并没有继续劝解下去的意思,若不是看在秦早儿的份上,就凭他是葫芦娃,那也不值得她同颜玦冒着生命危险走这么一遭,多大的脸啊!
她的所图,从来都不是一砖一瓦,一树一人。
“夫人,白石谷要到了”,马车外传来黑羽卫的声音。
陈望书点了点头,“别忘记把脸皮撕了,咱们临时起意,方才扮成了蕨葵同鞠娥的样子。别一出去,叫皮岭一箭给毙了!”
她说着,伸手豪放的一撸,那破破烂烂已经gui裂得不成样子的脸皮,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先前还如迷途羔羊的四皇子惊恐的看了她一眼,再也忍不住,将脑袋伸出马车窗外,嗷嗷的吐了起来。
陈望书一脸嫌恶的瞪了他一眼,亏得这厮还是领兵打仗的武将,这算什么,竟然也能受惊!
一旁的颜玦,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又看了看宛若不动明王一般,面色丝毫未改的木槿。女人当真是可怕,他同四皇子,已经算是心理强大了,若换做一般人,瞧见美人儿的脸,一块块的掉,绝对要留下不可磨灭的Yin影,吓出毛病来。
那还不从此萧娘是路人,断袖分桃才是真!
颜玦说着伸手一揭,瞬间一块薄如蝉翼的面皮被掀了开来,露出了颜玦那张惊为天人的脸。
陈望书看着,再一次惊叹,这易容之术的神奇。
敷了一张面膜,就变了一个人,简直就是神迹!
她想着,快速的掏出了一个绿色的小玉盒,揭开盖子的那一瞬间,颜玦立即将那面皮放了进去,浸泡在其中诡异的绿色溶ye里,然后咣的一下,密封了起来。
马车停住了,陈望书同颜玦下了车,快速的寻了个地方,躲藏了起来。
苍耳等黑羽卫,立即现身,手脚麻利的将装着鞠娥的大箱笼,还有吐得七荤八素的四皇子扛了起来,瞬间消失在了一堆白色的石头中……
等到齐人站到谷口的时候,瞧见的便是停在那里的华丽马车,马车的一个车轱辘,滚在了一旁,马车歪歪斜斜的,里头的金银散落了一地。
拉车的马见到了熟人,欢快的撅起蹄子,嘶鸣起来。
蕨葵大手一挥,让大军停在了谷口。
他镇守边关这么多年,对于这地方的邪门之处,自然是有所耳闻。
他朝着山谷的四周看了看,这里安静得很,甚至连鸟叫虫鸣都没有。
蕨葵皱了皱眉头,迟迟不进山谷,他看了看身旁的曹田。
曹田立马闭上了眼睛,竖起耳朵听了起来,“将军,有呼吸声,一共五人……还有几个人,呼吸声很微弱,末将不大确定。”
“应该是颜玦身边,善于藏匿的暗卫,只有专门学过屏息之法的人,呼吸声,方才是这样的。”
陈望书听着,眯了眯眼睛。
她就说,曹田一个陈人,能够在大齐做到偏将的位置,定是有过人之处的。而他,天生便有一双,异于常人的耳朵,能够听到别人听不到的声音。
曹田说着,从马上跳了下去,趴在了地上,闭着眼睛,耳朵动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方才站了起身,摇了摇头,“没有听到万马奔腾之声。”
他说着,微微地抿了抿嘴唇,可是奇怪的是,他趴在地上,却是听到了鬼哭狼嚎般的风声,还有浪花拍岸的声音。
不过想到白石谷的诡异传说,曹田又将这到嘴边的话,按捺了下去。
蕨葵叫他听,只是听陈人是否设伏而已。人可以屏住呼吸,但是马却是不可以。没有万马奔腾之声,那就是说,陈人并没有收到消息,从城中奔出来驰援。
若是提前骑马过来埋伏,那也是不可能的。像是他之前说的,凡马不可以像人一样控制自己。它站在那里,不耐烦的,会时不时的跺跺脚,打几个响鼻,呲呲牙。
一匹马隔得远,他听不清。可万一旦马多了,那动静就大了,不可能逃过他的耳朵。
躲在大石头后的陈望书,听着这话,鄙夷的勾了勾嘴角。
她陈望书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她想着扯动了手中的绳索。那绳索的另一头,系着一缕黑色的头发,她一扯,那头发像是被风吹动了一般,飘了出去。
虽然就是那么一瞬间,但也足够,有武功在身的蕨葵,看个一清二楚了。
他果然大喜过望,嚷嚷道,“这白石谷路面崎岖,颜家小子初来乍到,并不知晓,马车坏了,他们跑不远的。”
“小崽子纸上谈兵,自己一个人蛮干,有娘生没有爹养。今日便让我们这些齐爹,来教他怎么做人!”
他说着,大手一挥,率先拍着马冲了进来。
他身后的兵马见状,像是开闸泄洪一般,一下子涌进了谷中。
陈望书眯了眯眼睛,对着山谷顶打了个手势。
是时候了!到时候进来的人越来越多,这山谷里人挨人的,你就是再怎么鬼打墙,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