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于面上虽淡定无所谓,可能压根就不觉得自己做的有所不妥,心里却害怕被误会,甚至是害怕孙姝予像姚平那样,接受不了一个人相对消极,负面的成分。
这和他过往经历有关,或多或少还受到了当初孙姝予毅然决然离开的影响,才不断放大他性格中不安,固执的一面。
孙姝予束手无策,不知要做些什么,才能帮助钟于从自我拉扯中走出。
一个月后,姚平收拾行装,继续完成她的求学之路,钟于当天有考试去不了,钟婉开车带着于行和孙姝予去送机场送别,孙姝予本来就瘦,孕肚比起其他同月份的孕妇要小上不少,穿着宽大的外套,勉强掩住隆起的肚子不引人注意。
姚母站在姚平身边,头发高高盘起不苟言笑,却护短地搂住女儿的肩膀,看见孙姝予,便淡淡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看来已对“钟于那小子”没了之前那些狗血的偏见误会。
姚平心不在焉,一个劲地往门口的方向看,眼见再不过安检就要误机,只好带着遗憾道别,然而就在这时,一行人涌了进来,嘴里喊着姚平的网名,争先恐后地冲已经过了安检的她挥手。
姚平惊愕转身。
孙姝予看过去,发现姚平的暗恋对象也来了,他站在人群最后面,没有说话也没有挥手,只神色复杂地盯着姚平,抿着嘴不说话,二人隔着人海相望,姚平破涕为笑,怔怔地伸出手冲着大家挥了挥。
来送别的人那么多,可能最想见的,也只有这一个罢了。
姚平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沉默不语的男人,笑了笑,一蹦三尺高,更加用力挥手,朝所有人大喊道,“再再再再见!”
众人哄然大笑,却并无恶意,姚平擦了眼泪转身离开,算是正式为这场无疾而终的暗恋画上一个充满遗憾的句号。
钟婉一头雾水,不太明白这群年轻人在干嘛,一手牵着于行,对孙姝予温和道,“回家吃饭吧,老于在家煲汤,钟于考完试还要去公司。”
孙姝予问钟婉能不能先开车带他去一个地方,钟婉见他神神秘秘,也不多问,到了地方才发现孙姝予是要来买婚戒,惊讶道,“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孙姝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声道,“小朋友好像不太有安全感…想来想去戒指代表婚姻,多少能让他放心一点吧。”
店员问他是否对钻石有选择偏好,孙姝予囊中羞涩,要放在以前,肯定为这银钱短缺而窘迫,甚至根本不会来这样的地方,现在却大方温和道,“不用啦谢谢,我钱不是太够,只想要一对素圈,可以刻字吗?”
店员善解人意地点头,在询问了孙姝予的理想价位后,为他推荐了几款。
孙姝予一边挑选,一边询问钟婉的意见。
钟婉本想说买戒指的钱她来出,让孙姝予不要拘谨,喜欢哪个就买哪个,不必在意价钱,但转念一想,又把这个想法按捺下来,认真帮孙姝予参谋。
于行懵懂地看着孙姝予,“结婚是什么啊。”
孙姝予耐心道,“就是和最喜欢的人在一起一辈子的意思。”
于行立刻接话,“那我要和爸爸妈妈结婚,你和阿遇结婚好不好啊。”
钟婉被他的话逗笑,打趣道,“这话不要给你爸听见,小心他揍你。”
孙姝予哑然失笑,把挑好的一对素圈交给店员,见尺寸大小正好,准备付款买下,等待刻字的过程中钟婉感慨万千地看着他,“以后就真的是一家人了。”
孙姝予点头,突然道,“阿姨,您对我很好,按道理说我应该做些什么,至少劝一劝钟于,缓和一下你们的母子关系,或是他和于行的兄弟关系,我知道您也一定有这方面的期待,但是……”
他欲言又止,怕接下来的话会让钟婉不高兴,谁知对方却摆手,示意他不要顾忌,该说什么就说什么。
“我不想勉强钟于再去做不舒服的事情,毕竟在我的家事上,他也没有强迫我,既然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与其强行修复,不如试着往前看,或许钟于早就不再纠结过去,他只是想要一段较为……较为正常的母子关系。”
孙姝予语气一顿,委婉道,“就像对于行,甚至是对那时候的阿遇,您都一视同仁,做错事情会严厉批评,但我从来没有见过您指正,或是反对钟于,或许对他来说,母亲带着愧疚的纵容也是一种负担…有的时候他也很茫然,没有看起来那么强大,需要别人给他一点建议,而不是迁就讨好。”
他点到为止,钟婉却明白了,情绪稍显激动。
孙姝予轻轻搂着她瘦弱的肩膀,于行体贴乖巧地趴在钟婉膝头,垫着脚去摸她通红的眼角。
那边店员把包好的戒指送过来,钟婉情绪平复,感激地看了眼孙姝予,“走吧,回家吃饭。”
孙姝予温和地道了声好,三人往停车的地方走,为了奖励于行今天的乖顺,上车前还给他买了小零食。
于行主动爬进后座,想和孙姝予坐在一起,前几次见面他看见孙姝予总是有说不完的话,虽前言不搭后语,却句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