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军警‘猎犬’那边的人,通知他们马上过来处理吧。”国木田蹲下来判断了一下对方的伤势。
“敦,你有看到那个人的样子吗?”
这次横滨连续不断下了足足一个月的暴雨,而且还没有要停止的迹象,这并不是普通的雨,在这样下去,对靠近大海的横滨来说无异是一场灾难。中心源在港口黑手党的位置,却一直没能发现原因。
直到今天晚上,那个少女突然出现在港黑楼顶,而异能特务科也通过仪器确定了少女是异常的最终源头。本来这次是应该由相当于被挑衅了的港口黑手党解决的,却没想到就连港黑重力使和港黑的“祸犬”出马,都没能抓住对方。
然后便是得到了消息的军警出于一些目的抢先出手围捕,武装侦探社受到委托进行辅助。
但是现在看来……
中岛敦仔细回忆着:“我来的时候看到的现场就是现在的样子,当时战斗已经结束了,直到我赶到那个人也并没有出现……对了,最后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一簇雪白色的发丝闪过。”
其实说白色就好,但是中岛敦在描述的时候,情不自禁用上了“雪”这个形容词。
“在赶过来之前,有听到这个方向的声音吗?”
“有,应该就是周围荒废建筑物倒塌的响声和震动,但是也只有这一下。”受到国木田表情的影响,中岛敦的眼神也逐渐变得严肃起来,“国木田先生,是有哪里不对吗?”
国木田独步摇头,戴着金丝眼镜的脸上神色微沉:“没有判断错的话,对方实力非常强。”
在跟港黑的中原中也和芥川龙之介交手过后从港黑离开,没有费多少功夫就击败了猎犬的人,并在军警、异能特务科和武装侦探社的插手下悄无声息逃脱。甚至大部分人连对方的一个照面都没能见到。
简直到了可怕的程度。
这样一个人,又为什么要做出在横滨连续下一个月的暴雨这种事?
说背后没有深层次的目的,恐怕都没人信。
想到这里,国木田独步心中更是提高了警惕,对这件事拿出无比郑重的态度。
“敦,你应该是差点碰上了那个人,港口黑手党给出的信息里,那个少女的发色跟你描述的一致。”
国木田独步说,“下一次遇到她,要提高警惕,对方是一个相当危险的人。”
那个神秘的少女要是没能被抓到的话,雨再下下去,迟早侦探社还要跟她对上的。
……
在摆脱了那些军警后,茶茶顺利来到没有人注意到的地方。
穿过那些墓碑和草地,那些正在横滨想方设法抓捕茶茶的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想抓住的少女,此刻正姿态随意地坐在树梢上,轻轻摇晃着小腿。
她正在观看一场“电影”。
虽然那其实并不是表演出来的电影,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只不过对于此时的茶茶来说,这些记忆在无穷的黑泥中,已经快要被彻底吞没,无法给她带来多少情绪上的波动。能从心中的“黑泥”中找到这段快要被挤压下去的记忆,还是因为石板的提醒。
石板也很无奈。
现在的茶茶仍然是那个茶茶,她的本质是不会变的,只是如果把之前在主世界的茶茶形容成盛着清水的的玻璃杯,那么现在的茶茶,就是一个被杯内黑泥盛满,甚至黑泥快要溢出来的杯子。
而黑泥还在不断往里增加着,等到玻璃杯盛不下的时候,里面的黑泥就会彻底吞没这个世界,玻璃杯不会有事,玻璃杯之外的一切就很难说了。
而另一个可能就是,到了某个临界点,承受着黑泥的玻璃杯也不想再管了,于是直接将杯子里的黑泥倾倒出来。而最后的结果也会跟上一个可能一样,只不过提早了些。
茶茶现在,就快要到那个临界点了。
“所以他们原来是我认识的人啊。”茶茶把那段被浏览了一遍的记忆扔回焦落,她现在相当于被黑泥充满,根本塞不下其他多余的东西,更别说是一段可有可无的短暂故事了。
不过总归还是有点用的,就比如这个时候,茶茶压抑的情绪平缓了许多。
[是的,您并不讨厌他们。]
“并不讨厌么……”茶茶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她现在对任何东西都有一种厌烦感,就像是夜色降临前蒙在事物上的Yin影,只不过深浅不同罢了。
“但是现在他们也跟我不认识吧,所以也没有关系了。”
因为有强烈欲望的存在,才会有无穷无尽听不完的声音,凝聚成无法化解的“恶”。
她之前一直在承受着,但是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要承受呢?
当世界有了意识,相当于有了“心”,是注定不能当做一个器皿去随意使用的东西。
茶茶轻缓吐出一口气,暗金的眸子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冷得惊人。
“我讨厌这一切。”
石板:[……不。]
它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