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空荡荡的洗手间只剩下邵逸风一个人。临走前虞竹笑眼眸低垂,缄默不言的态度仍旧徘徊在他脑海里。
邵逸风无法得知虞竹笑跟他分别的日子里都身处何地,邵呈极有可能会把他带在身边,那么他出现在这里邵呈是否也在这里?
但他又仔细一想,他查过公司总部的行程表邵呈这几天都不在烟海市……又或者是虞竹笑在帮邵呈做什么事,邵呈将自己的手下指派给了虞竹笑,那这家酒店也极有可能是邵呈手底下的灰色产业。
这里不宜久留,邵逸风抬手开门想起来自己手上还拿着虞竹笑给他的通行卡。
通行卡跟前台给的房卡不一样,这张纯白色通行卡上什么也没有,不过指腹捏过的地方有细微的纹路,邵逸风下意识拿到灯光下变换了一些角度去看才能看见上面隐隐透露出的字符和一些花纹,看起来像是房间号码。
出入电梯的门口有警卫但是邵逸风手中拿着通行证,竟真的一路都没人阻拦根据这个酒店门牌号码的排序规则,邵逸风找到了与通行证上相匹配的房门前。
房间位于六十四层,他将通行证抵在感应锁上嘀嘀两声后门就开了,露出漆黑的缝隙,看样子似乎里面没有人。
邵逸风望了望空荡荡的走廊,这一层的环境都十分寂静似乎没有一位住客,随后他谨慎地将门缝慢慢推开,露出里头黑黢黢一片,他很快将身影掩了进去。
玄关处的灯是红外感应的,邵逸风人一进去一排暖黄色的照明灯就亮起了,虽没有灯火通明却也足够将里头的细枝末节展露在眼前,入眼的装潢与普通酒店的贵宾套房别无二致。
邵逸风握在手中的通行证似乎有些微微发烫,他心里不禁想是不是自己疑心太重,虞竹笑给他这张卡也许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让他安全地出去?
地面上铺着柔软的羊绒地毯,人走在上面悄无声息,邵逸风推开了房间里的几扇门,房间被细心打扫过,看起来像是即将等待入住,他最后停留在一间办公书房内。
邵逸风一路走来虽然每个楼层都会有专门的安保护卫但这一层的安保尤其多,并且戒备森严,没有那张通行卡他根本就进不来,普通酒店套房是不会设置这样的房间的,除非在这里住的人是什么高层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举足轻重的人随时随地都有办公的需求。
邵逸风转到了办公桌前,办公桌上齐整地摆放着文件资料一类的东西,一排不同款式的签字笔以及一台电脑。他随手抽出了一份文件,翻看了一下应该是这家酒店的财务报表,另外还有项目企划书,项目进展报告一类的文件,时间太紧他并不可能去细看,再想要把几份文件放回的时候他突然瞥见了一份被掩埋起来的文件,如果他不去将盖在它上面的几份文件拿起来的话,他可能根本就不会发现。
漆黑巨大的标题透过透明的封页跳跃进他的瞳孔——是一份婚前协议文件。
邵逸风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快速地将它拿起翻开,他快速翻到了最后落款的一页,上面的签名印证了他心里的想法,这是这份婚前协议是邵呈和虞竹笑的。
以邵呈的身家结婚前签署婚前协议确定财产分配是非常有必要的,所以签署婚前协议这一行为并不意外,但里面的内容不会只是简单的财产划分,因为邵逸风在里面看到了一家他十分眼熟的公司名称——‘博海远洋运输’.
博海远洋运输在多年前被他母亲的公司收购,在他母亲死后这家公司被判给了邵呈,没多久这家公司就宣告破产,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博海远洋运输破产的那一年就是这份协议签署的年份!
七年前……远洋运输……
邵逸风拿出手机打了通电话给贴身保镖克莱夫,“立刻找人去重新调查一遍博海远洋,调查结果跟七年前虞竹笑父亲虞兴业涉嫌的制毒案进行对比,看看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制毒案案发后不久博海远洋就更换了法人并且宣告破产,两者表面上没有关系,只有知情人才会知道博海远洋的新一任法人代表是虞兴业的儿子虞竹笑!
“一会儿我发你几张图片,立刻找一个信得过的律师拿去分析。”邵逸风在说话间也不忘继续翻阅文件,“我在宁西的青鼎酒店,找人来接应我。”
他挂下电话后立刻抓紧时间拿手机将文件拍下来,就在快要拍完时,静谧的环境中突然出现了一声微乎其微却足够让他绷紧心弦——是开门声!
那仅有的几秒钟仿佛被抻得无限长,因为Jing神高度紧张以至于邵逸风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扑通。
他死死盯着门口,外面是万丈高楼,除了这扇门没有别的生路。
·
阮文辛让手下将房门打开,举着枪械的手下率先进去,两三分钟后出来说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阮文辛这才走进去,锐利的眼眸警惕地打量着周围,隔了一会儿他问道:"那里,查了没有?"
手下摇了摇头,这扇门是他们被明令禁止进入的,因此没有一个手下敢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