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玫瑰花,去送给曾蜷在他怀里的那支不被命运垂怜的小玫瑰,他竭尽一切想把最好的都给他。
成子言拿起信开始看的时候手都有点发抖,呼吸都屏住了,一颗心却疼得厉害,他还是被那支从来以艳美模样示人的玫瑰身上的刺给伤到了。
可是当他看到信里Omega一笔一划认真的笔迹的时候,还是难以抑制地心软了。
信上说,子言,对不起,我实在没有这样的勇气亲自作应答,也不奢求可以得到你的谅解,这本来就是我咎由自取。
——走得有点急,只能将房间大概清扫一遍,对不起,我太笨了,不知道有没有都清洁到,可能还是需要再麻烦保洁阿姨一趟。
——后颈上的印记,我不知道要如何同你解释,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留下需要我去做清除手术的标记的那个Alpha是谁,回想起来,也只有泛着发霉味道的chaoshi而黑暗的小巷的影子,我不知道应该去责怪谁,也许是我自己,我的存在原本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院长的事,实在是太麻烦你了,感谢太过廉价,那些欠你的费用,我之后会一点点还清的,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对不起,但我会尽快的。
——最后麻烦你的一件事,应该是替我谢谢景先生愿意帮忙吧,想来他也是看在和你的情分上才愿意出面的。景先生是位很有涵养十分优秀、性格也很好的Omega,你们其实很合适,我偷偷想过以后陪伴在你身边的会是怎样一位优秀或可爱的Omega小姐或先生,现在看来,景先生就是最合适的人选了,你们站在一起的身影都很般配。
——我不值得被追求,或许从一开始在醉色遇见我对你而言就是一件很不幸的事。我没有办法缓解你的易感期,没有办法被你留下标记,也没有办法替你解决你的难题,还会给你造成许多麻烦、带来很多困扰,我在你身边除了成为让你疲惫的拖累以外,没有别的用处了。
——子言,对不起。
他将自己的姿态放到了尘埃犹嫌不足,恨不能字里行间都透出一句“我不配”,可他还是怯懦的,始终没敢回应一句“喜欢”,或许他也不敢相信那一句“追求者”是出自于Alpha深思熟虑的感受之后的话,他不相信自己有值得被爱的资格。
一声声的“对不起”,却看得成子言疼透了心,连空气都跟着一起静默了良久才猛然仓促地呼吸几口气,呛得他几乎红了眼眶。
是气的,气他不自爱不自怜,气他总是固执地不愿意向自己多袒露半分心绪,还气他一声不吭地逃走,但成子言又是自恼的,他想,自己到底忽略了太多。
那些小心翼翼、惟命是从的举措,那些躲闪的视线,都被他主观认为大部分缘由是与自己拉开距离、不相信外界善意,而鲜少将重点停留在Omega自卑不自信的心理。
成子言闭了闭眼,将信仔细小心地折了起来,将那张卡塞回了信纸里。
次卧的衣帽间也被收拾的很干净,那些他没有碰过的衣服连吊牌都没有剪,原封不动地留在了衣橱里,柯迟住在这里的时候就很注意整洁,以至于他一声不吭地离开后成子言几乎找不到他的任何痕迹。
连日的奔波让成子言脑仁都开始隐隐泛起疼意,支撑着他忍着疲惫跑遍一整个城市、又赶飞机回来的动力无非就是能在回到公寓的时候,将那束玫瑰送到柯迟手里,他想看他澄澈漂亮的眼睛里流露出惊喜与开心的模样。
可他的神经如今仍须紧绷着不能松懈。
——他得去把这支不自信的玫瑰找回来,好好养在身边,将那些极少诉诸于口的爱意都一遍遍地说给他听,但也该叫他不敢再自贬才好。
成子言凝了凝神,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将行李箱拎去主卧来不及收拾便换了身衣服,出门之前还将他带回来的那捧玫瑰放进了专门配套买的大花瓶里、放到了柯迟床头柜上,只拿着手机和钥匙便匆匆走了。
他不知道柯迟会去哪里,甚至因为尊重柯迟的选择至今也不知道他白日上班的是在什么地方,他坐进车里将车开出小区了才发觉自己漫无目的,最后还是先去了福利院。
现在才过午时,福利院里的孩子们已经吃过午饭、被老师带着回了房间午休,院子里只能听到初春的风声伴着鸟yin。
成子言问了门口的保安大叔,向他大致描述了柯迟的模样,好在柯迟来福利院的次数不算少,保安大叔记得他,但他上一次来是在昨天,给院长送了一些营养品和水果,又捐了一点钱给院里的孩子们买文具用,他甚至都没等院里的负责人过来感谢他登记信息就留下东西匆匆离开了。
可成子言给他的钱都被他随着那张卡留下了,捐给院里的钱用的应该是他自己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攒的。
福利院没有人,成子言凝神思索了半天也只能开车往市一院赶,吕尘已经被安排进住院部了,正在准备之后的骨髓移植手术,他之前联系的主治医师给他发过消息,成子言找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景宁安在同院长道别——他只是短暂地回来一段时间和家里人团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