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便把那敌兵的身子贯穿了。
所幸的是,天降大雨,原本洒在干草上的火油,已经被水冲得干净,下面的
柴火,也几乎湿透,一时半会,根本无法燃起狼烟来。杨文广一步跃到烽火边,
把枪尖朝上一挑,将火把从干草池里挑了出来。
站在烽火台上,居高临下地朝着僮军
营地里望去,却见宋军真正是赶尽杀绝,
见人就砍,直杀得那些僮兵无处可逃。
平了佛子坳,狄青重新聚拢士兵,道:「此处大战,想必等天一亮,昆仑关
内定会有所察觉。速速传下军令去,各对人马,不得怠慢,越过长山驿,朝关山
堡进发!」
关山堡,昆仑关诸道关卡的最后一个城楼,也是黄师宓和黄玮的所在。想必
此时,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宋军已经绕到了他们的身后,正准备给他们迎头痛击。
狄青率领宋军,马不停蹄,由佛子坳折而往下,抵达长山驿,又把守在递铺
里的几百僮军杀得一干二净,陈兵在关山堡下。
直到此时,黄师宓和黄玮二人依然毫无察觉,一边饮酒,一边念着等阿侬重
返昆仑关,两人如何蹂躏穆桂英的法子。就在二人喝得醺醉之时,忽然关后喊杀
声四起,顿时把酒惊醒了一般,跑上城楼,查看究竟出了何事。
「二位相爷,大事不好!宋军有如天降,突然出现在关后。我等毫无防备,
让他们杀了一个措手不及!」这时,一名校尉浑身是血地前来禀报。
「从天而降?」黄师宓大惊失色,忽然,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拍脑袋,
大叫一声,「糟了,佛子坳被突破了!」
要是宋军从正面扣关,在攻打第一道关卡时,便已有了警报。此时在人不知,
鬼不觉的情况下,宋军突如其来,定然是从佛子坳绕了路。
黄玮一听,也吓得没了人色,急忙道:「看来这昆仑关怕是守不住了,赶紧
回邕州,向陛下和太后报信!」说罢,拔腿便走。
黄师宓一把将他拉住,道:「宋军早已堵死了关后的道路,你还能往哪里跑?
为今之计,只有血战突围!」
两人急忙传令各部,整军备战。不料此时,宋军早已攻破了关楼,这些将令,
哪里还能传递得出去?
黄师宓见状,心头更急,亲自提刀,披挂上阵。只可惜,他的甲胄还没穿好,
狄青便已带着几名宋军朝着关楼之上杀来。
黄师宓暗骂一声,甩掉了铠甲,提刀就上前去迎战狄青。只见他瞧准了时机,
飞身上前,朝着狄青的后脑便是一刀砍去。
狄青听到脑后的风声,急忙收枪回来,刚要格挡,却见杨文广已从他的身后
窜了出来。在黑暗中,杨文广也没看清对面是什么人要暗算狄元帅,手起就是一
枪,扎进了黄师宓的肩膀里。他枪尖下沉,又把串着黄师宓的枪杆朝着地上一压,
朝前拖动了十几步。一路之上,已是拖出一条血色的轨迹来。
黄师宓心有不甘,大喊大叫,却又无可奈何,肩头被杨文广的长枪压着,根
本起不了身。
听到声音,杨文广这才认出是黄师宓。若换作是别人,倒也罢了。这黄师宓,
可是当初辱他母亲最甚的人之一,岂肯轻饶了他。只见他踏步上前,一脚踩在黄
师宓的喉咙上,将长枪拔了出来,对着他的胸口,又要刺下去。
「文广,慢着!」狄青急忙制止,「且留他一条性命,等到了邕州,再行论
处!」
既然是元帅的命令,杨文广只好作罢,令人将黄师宓捆绑起来。
哪知这贼子不依不饶,冲着狄青大骂:「混账,你们以为自己能够斗得过邕
州城里的阿侬太后么?在她的眼里看来,你们不过是一群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
狄青听了,上前就是一拳,把黄师宓打晕,道:「好生多嘴!」
再看一旁的黄玮,早已吓得面如土色,两股战战,几乎跪倒在地。他和黄师
宓本是文人出身,并无多少勇力,此时又见宋军如何神勇,早已吓破了胆子。
「来人,将他也一并捆了!」杨文广一声令下,几名宋军顿时也将黄玮生擒
起来。
「不!」狄青摇摇手,「放他回去!」
「啊?元帅,这是为何?」杨文广大惊。
「杀光了关楼里的人,又有谁替我们去邕州城里通风报信?」狄青道。
「元帅为何要让人去邕州报信?」杨文广更是大惑不解,「出其不意,岂不
更妙?」
狄青这才耐下性子,对杨文广解释道:「邕州墙高池深,如若大军攻城,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