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侬智
高搏斗,万万不是那不可胜数的僮兵对手,与其平白丢了性命,不如留得青山,
以图后效。只不过,二人的嘴上仍是不依不饶。
侬智高亲自为二人斟满了一杯酒,推到二人面前,道:「饮了此盏,就此别
过!」
焦孟二人拿起酒杯来,一饮而尽,将酒盏狠狠地砸在地上。
侬智高摸出一块贴身腰牌,送给二人,道:「此去宾州,要过昆仑关。
想必
你二人前去,守关的将军定然不会放过你们。有了朕的这块腰牌,定能畅行无阻!」
焦孟二人拿了腰牌,也不言谢,恨恨地下了望仙坡。
等到两人走远,卢豹这才问道:「陛下,放他们归去,莫要生出什么后患来
才是!」
侬智高道:「太后神机妙算,自然不会失策。你且安心,待这两人回到宋军
大营,定然能生出许多事端来的!」
姑且不说侬智高和麾下大将在望仙坡上议论,单说焦孟二人,领了侬智高的
腰牌,一路跌跌撞撞,朝着昆仑关走去。一路之上,两人怅然若失,各自垂头丧
气,也不言语。如此一走便是两日,终于到了昆仑关下。
镇守在关楼之上的黄师宓和黄玮二人,见了侬智高的腰牌,知是太后阿侬的
计策,也不阻拦,只将二位留宿一夜,等到第二天天一亮,便将他们放了出去。
又过两日,这两位落魄的将军,终于到了宋军驻扎在宾州城外的大营里。由
邕州到宾州,不过数十里地,两人尽管心急如焚,知道穆桂英在邕州多待上一日,
便要多受一日的屈辱,但无奈山路崎岖,又无马匹可乘,沿途处处受到僮军哨卡
的盘问,耽搁了许多时辰。等他们抵达宾州之时,已是正月初八。
「什么人?」守营的宋军见两个衣衫褴褛的汉子朝着大营走来,急忙喝止。
「我二人乃是焦廷贵、孟定国,劳烦兄弟入内禀报狄元帅和杨先锋!」这两
人似乎也在一夜之间,被僮军消磨了所有锐气,说话也客气了许多。
哨兵一听是焦孟二位将军,不敢怠慢,急忙去禀报大元帅狄青。
虽然还不到午时,狄青已是喝得醉气熏天,面红耳赤,等了许多工夫,才见
他摇摇晃晃地从大营里出来。一见焦廷贵和孟定国,似乎吃了一惊,但很快又恢
复过来,仍是一副醉态,笑道:「二位将军从敌营归来,可谓万幸!来来来,快
随本帅一道入内。今日,本帅定要大摆筵席,为二位将军接风洗尘!」
这时,杨文广也得到了消息,匆匆赶来。这几日,他又了侬智英的抚慰,焦
躁的心情总算是平复了许多。今日刚在帐内与侬智英温存,却闻校尉来报,焦孟
二位将军被僮军放还归来,急忙穿衣出来相迎。刚到大帐之外,却见狄青勾肩搭
背地搂着二人,要拉进帅帐里去,紧忙上前问道:「二位叔父,可曾见到我母帅?」
「这……」焦孟二人见了杨文广,便想起自己被迫凌辱穆桂英之事,脸上顿
时一红,支吾着不肯答话。
「你们倒是说呀!母帅是生是死?」杨文广已是心急如焚。
「元帅……元帅无恙,在……在邕州让敌人关押着呢!」焦孟二人也不知该
如何把穆桂英的遭遇全盘托出,只能含糊其辞地道。
「文广,既然今日二位将军归来,自当是喜庆之事,快随本帅一道入帐,为
他们接风。其余诸事,待明日再议!」狄青开口道。
杨文广一听穆桂英被敌人关押起来,虽然焦孟二人没有明言,却也能想象在
关押的这段时间里,究竟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心中更急,在狄青面前跪下道:
「请元帅速速下令,攻打昆仑关!」
狄青一皱眉,不经意间抬头,却见不远处站立着侬智英。只见侬智英无奈地
朝着他摇了摇头,便只好叹了口气,把杨文广扶了起来。他已经无数次向杨文广
解释了用兵的时机,可是他根本听不进去,迫切地求战。无奈之下,只好利用侬
智英,暂时将杨文广稳住。如今好不容易把杨文广的心思从战局上转移到儿女私
情之中,却不防焦孟二将突然归来,搅乱了他的全盘大局。
「少令公,狄元帅用兵,自有妙计,莫要再苦苦相逼!」侬智英走上前来,
温柔地劝道。
杨文广几日都沉浸在侬智英的似水柔情之中,不能自拔,今日焦孟二人归来,
无意中又挑起了他心中的痛处,再也无法忍耐,一把甩开侬智英道:「你知道个
甚么?落在邕州敌人手里的,又不是你!」
侬智英忽然脸上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