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自己过得心安理得,其实并没有那麽难。
「对了……那天晚上……我不是故意要提及你的家人,言翔学长,对不起。」德生突然说。
虽然德生说的有些抽象,但汤圆知道德生指的是他成为德生奴犬的那晚、毕竟他所能想到的也只有那晚,德生用有些讽刺的语气说汤言翔同样是跟母姓的事,然而汤圆并不是特别跟母姓而是「只能」跟着母亲的姓,因为汤言翔连自己爸爸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所以他当时才会想着『不对、不是这样』。
听到德生的致歉,汤圆却这麽回答:「你果然并不是个烂人…」
汤言翔再一次认知到简德生的本性并没有坏到骨子里,毕竟,一个会为一句话在意至今、甚至道歉的人,又能恶劣到哪里去?简德生虽然会践踏他的尊严、却不曾想过要摧毁他的心灵。
「…这样的话,那我也该跟你道歉的,我以前还『问候』过你妈。」汤圆想起以前他曾扯着德生衣领、痛斥德生时的事。
「都过去了。」德生淡淡地笑着回答,或许他们两人之间有部分地方是同病相怜的。
而那也是为什麽汤言翔和施瑀成不管怎样玩闹,他们却经常讲出听起来有些诡异还没什麽气势的「干哩咧」,寄居在瑀成家的汤圆受到瑀成父母不少的照顾,他当然不能、也不想问候到他们,更别说那可是他的「瑀成哥」的父母;与之相对的,本来就知道汤圆过去的瑀成自然更不会去刺痛汤圆的伤口。
於是他们虽然没有互相说好过、却不知从何时开始就很有默契地在玩闹时总是只会说出「干哩咧」这种话。不过……对施瑀成而言,从中学他喜欢上汤圆开始,这句「干哩咧」倒也有部分是他真的很想干爆汤言翔。
「我走了。」德生说,他的脸上像是一扫阴霾般,在转身离去前他又补充:「阿成学长,那晚和你说过的,别忘了。」
瑀成点了点头,而德生则提起行李就准备离开。
「德生你……有空还是能过来找我们,打个球也好。或者……我们过去找你也行。」汤圆突然开口叫住了德生。
德生没有回答,他看了看瑀成,就算受到了感谢,但他并不觉得瑀成能那麽理所当然地接受德生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我都愿意让你住进来了,只是来找我们打场球又有什麽问题。」瑀成也知道德生的顾虑。
『老好人成这样,会吃亏的啊…』德生先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施瑀成,他知道这个人才是导致了这一切发展的根源所在,接着他又望向了汤言翔……
『…但也是因为这样,他才能得到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心……对吧?』德生曾经以为,自己只要先得到了汤言翔的人、那麽再来只要花上足够的时间他就能得到汤言翔的心,不管是以什麽样的形式;然而就在两年多前的那天,他彻底地意识到,即使他在那三年多里掌控了汤言翔的一切,但这只不过是表面上罢了。
汤言翔的人他根本就不曾拥有过,因为汤圆只会为一人而牺牲;汤言翔的心更从头到尾都只属於施瑀成,无论是谁都不可能真正占有,除了施瑀成之外。
简德生是只想赎罪、弥补而来到这里、并且因此才会想尽办法撮合汤圆和瑀成吗?
『不,不是的。』其实他自己也很清楚,他心里还有着一丝的盼望、这是他最後一个赌注,他要证明汤言翔其实根本就爱恋着施瑀成、他要证明自己从当初开始直到现在一直都是对的;
但是这次他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即使汤圆接受了瑀成的感情、但汤言翔竟然真的犹如天真纯洁的赤子一般,发自心底并且诚心诚意地敬爱着自己的瑀成「哥」。
想到这里,简德生感到他对於汤言翔和施瑀成之间所存有的关系与情谊终於能够释怀,自己心底曾经怀抱着的、带有嫉妒的扭曲爱意是远远比不上他们两人之间真挚的感情的。
於是德生点了点头後说:「谢谢你,阿成学长…」他停顿了一下,又对汤圆说:「…那希望下次……我们见面的时候,能够让你只让我『两颗』的份量。」他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德生指的是,自从他辞掉调教师的工作後,在体专里最常陪他练习的人就是汤言翔,但汤圆的实力实在超过翘掉无数次练习的德生太多太多,而汤圆正好又有「那一方面」的需求,所以在汤言翔陪德生练习时,屁眼里总会塞上五颗戳刺跳蛋,这也就是他所说的「让」。
然而纵使如此,每次到了最後依然是德生被汤言翔惨电。
不过德生确实也算是才华洋溢,因为到了毕业时,汤圆屁眼里的跳蛋早已剩下三颗,虽然最後德生仍会被汤圆痛宰,但至少他已经进步了整整两颗的份量。
「没问题,你一定可以,不过你还是会被我惨电。」汤圆的话语如同以往豪迈而直白。
「那太过分了吧?不公平。这样你至少也该一挑二才对…」德生完全没料到瑀成会突然插话进来,但想想也是,瑀成是那般回护汤圆的人……
「…我是说……汤圆你一挑二,我和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