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和爸?”
岑母说道:“多大的事?这只是我工作上的一个安排,那老头子以前也没过问过我的工作啊,我为什么要告诉他?”
岑墨:“你也没告诉我。”
岑母:“你自己都管不好,还Cao心我?”
岑墨紧皱眉头,“我们担心你。”
岑母笑了声,口气很轻松地说道:“没什么好担心的,我是去工作,又不是去做什么。”
岑墨词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以前他和父亲的确从来没关心过岑母的工作,在岑父眼里,她只是持家的妻子,至于工作上做了什么,他哪会去关心?
而岑墨自己也是一直忙于自己的学业与事业,同样把岑母在家的付出当做了理所当然。
所以等到他们发现岑母要参与援非,已经是她准备出发的时日了。
劝说失败,岑墨挂了电话,他百度了下岑母要去的那个地方。
那地方医疗条件多落后,生活环境多恶劣,最关键是现在正爆发鼠疫,至今感染者超过两千人。
他知道援非是一件很了不起的工作,但是他并不想要自己母亲参与。
她没几年就要退休了,本该好好规划养老的生活,和柳溪的妈妈一起跳广场舞,或者去报个兴趣班,亦或者出去旅游,总之都不该是跑这种动荡的地方去拼命。
岑墨一整日Jing神惶惶,无法安心工作。
他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她放弃这么危险的事,并不擅长求助别人的他,迫不得已想着找人帮忙,他先考虑了一轮母亲家里的亲戚。
外婆年事已高,肯定不能让她知道这件事。
舅舅不在a市,远水远水救不了近火。
他想来想去,与岑母关系亲近的,好像只有柳溪的妈妈了。
他只能与柳溪求助。
柳溪这几日在忙着L3实验的准备,天天加班加点地优化算法,很快又要去桐城出差了。
岑墨是中午发来的消息,她到傍晚吃饭才看见。
援非?!
这也太突然了!
柳溪觉得非同小可,立马就推掉了加班的事,当晚和自己妈妈、岑墨一起去找了岑母。
没有叫上岑父,是怕岑母有抵触心理。
岑母才回到家里,就看到这么一群人来找她,很是惊讶,又有点哭笑不得,“你们这是怎么啦?这么兴师动众的。”
柳母说道:“凤美,你真要去非洲呆一年?这事不都是年轻人去做的,怎么会轮到你?”
岑母:“这次领队受了工伤,他们又缺有经验的人,我就去了。”
柳母:“你都快退休了,怎么会找你顶替?这事不是自愿报名的吗?”
岑母看着他们三人关切的目光,哎了一声,“都进来吧,进来吧。”
她招待他们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不瞒你们说,其实我是自愿报名的,援非这事一直是我的梦想。”
众人听到这话,皆是一愣。
岑母见状,自己也自嘲地笑了起来,“像我这种老太婆说梦想是不是很可笑?好像只有年轻人才能有梦想吧。”
大家没说话。
岑母继续往下说,“知道我为什么想当医生吗?”
岑墨出声:“因为外公?”
他没见过自己的外公,但从母亲那听过几次,知道他是一名军医。
岑母点点头,“我在他的熏陶下,从小立志要做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还在读书的时候,就听老师讲起自己在马达加斯加救助当地居民的经历,我非常感动,也非常向往那种异域风情的土地,可惜人被现实打垮。”
“工作上的晋升压力,家庭上的负担,都让我没办法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特别是在有了你之后,你爸都不管事,一心做学术,整个家只能靠我一人维持,柴米油盐的生活,早就把人磨得没有斗志了。”
“梦想什么的啊,在现实面前就真的只能是想想了。”
“但这次卫健委给我们院分了四个名额,机会就在我眼前,我觉得自己如果不去,会遗憾一生。”
“虽然老了,但我还不想认命。”
……
原本想要来劝说她的三人,都沉默了,各有所思。
长久的寂静之后,柳母感慨万千,“凤美你啊……”
她想说,这才是原来的那个凤美。
但她到底是一个外人,不该替她做出主意,毕竟那地方的确是有危险的,是去还是不去,都只能是他们自己商量,“还是问问你儿子的想法吧。”
而岑墨久久不语。
他从来没听自己母亲说起这么多关于自己的事,这让他认识到,自己与父亲能够潜心在科研上,完全是母亲做出了巨大的牺牲。
她用她自己的梦想,成全了他们父子的梦想,她为了他们,忍受着柴米油盐这样平淡的生活,现在表面上是在与父亲闹分居,其实她是在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