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番薯你刚说什麽?」
「干你娘番薯仔卖相嚣掰啦!信母信林杯今骂就滴眠床架训你!」
番薯觉得自己书读得少,这种感觉实在不知道要怎麽去说,上一次和辅导长两人一起吃了药炖排骨汤,之後潘辅导长再次问他要不要去时,番薯有点愣的不知道怎麽回答,心理对於潘辅导长再一次邀约他亢奋,但又感觉自己这样表现出来不知道会不会吓到潘辅ㄟ?压在心里,最後还是上了潘辅导长的摩托车去喝汤。
「……是、是,啊挖栽,丢、丢轻菜梗,母、母细啦!……」
豆班,本名张立昂,人不高只有一六二公分,因为他当教育班长时,军中刚好盛行一部当红的漫画作品,所以就被人戏称为豆班。在军中这几年是少数潘宗翰辅导长比较要好的连上干部。豆班一看到潘宗翰来,就跟他打招呼没放下电话只是掏了根菸给潘辅导长。潘辅导接过菸很顺的叼上嘴就点起来抽,不管豆班是不是在讲电话直接插嘴说:「我叫番薯放假回来,顺便去附近五金行帮你买那可以固定高架的杆子。跟你说一声,明天放假你别在傻傻跑去买。」
手机回拨着刚刚番薯正坐拿着电话正经模样的影片。
「黑啊,潘辅ㄟ,马参一脚没?」那个挂着上兵牌,绰号大尾的军人问。
番薯和罗赖巴两人就这样在椅子和床上互相叫嚣,说着羞辱对方的字眼,比着不雅手势,看似随时要打起来的两人,其实这只是他们别扭问候对方好不好的方式,从以前到现在,跟着打纙仔一起睡一起闹的他们建立起来吃同锅饭的兄弟情谊,总是靠这种行为在联系感情。番薯不敢说,他为什麽每次一有三、四天假放就往北部跑,虽然自己选择当兵赚钱,但他其实有时候还是想念他的兄弟,但这麽害羞的事情怎麽可能说给自己这些混蛋听,但是自己看到兄弟都好好的,还会呛他,他也开心。
潘辅导长挂上电话,穿着迷彩服晃去楼上二连中山室,一上去就看到四个穿着四角裤跟运动衫在打牌赌饮料的志愿役和义务役官士兵。潘辅导长手擦口袋靠到他们身边看这群人打牌,看到其中一个还穿着迷彩服打牌的熟面孔,潘宗翰就说:「大尾,留守喔?」
你阿内齁郎骗尬脱裤玩小鸡鸡,阿桃巄没哩笼。」
打电话来的是营区内主官留守的潘辅导长,番薯一听到潘辅导那柔和的声音就惊得怕潘辅导长听到他刚刚回呛罗赖巴的脏话,心里顿时一蹦一蹦的跳,连话也回得乱七八糟,旁边的罗赖巴看自己的兄弟不知对电话那头紧张什麽,在床上贴紧坐正的样子,一旁偷笑番薯那死阿兵哥样,随手就拿手机把番薯这样子录了下来,而紧张的番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那糗样已经被记录下来,只得努力回应潘辅导长的话。
「豆班?刚刚还在,拉屎去了吧?」大尾说,然後这把又输了两杯珍奶。
「基掰内!用雕啦!」番薯去抢罗赖巴的手机,但是罗赖巴嘿嘿的笑,不让番薯拿到自己的手机,两人在单人床上扭抱在一起,当兵每天运动的番薯体力还是占上风,抢到罗赖巴的手机看到回应着潘辅导长,不断听话点头影片内的自己,耳根不自觉的红起来。
最後潘宗翰才在抽菸区找到正在边抽菸边跟女友讲电话的豆班长。
两人互骂到一半,番薯的电话突然响了,人没多想接了起来,刚好罗赖巴骂他一句甲炮!接起电话的番薯不自觉得就回骂说:「干你他妈的才娘炮哩!」
「啊……啊辅ㄟ?没、没待计啦,嘎挖冰友讲话。潘辅ㄟ你怎麽打来,我明天晚上才会回营区……是、是,啊挖栽,丢、丢轻菜梗,母、母细啦!潘辅导长我是说我会买回去你放心,对!是、哈对!下次再一起去吃……」
「惊哩母架啦!来啊,挖腿开开单利!」
「面啦!你们玩。等等在一个小时後熄灯。统一睡你们连的寝室,啊!你有没有看到豆班?」
「其实什麽?」潘宗翰抽着菸,低头看着只到自己肩膀小小壮壮的张立昂走来他身边捏了捏他的肩膀怪笑的说:「还是其实你故意的,想让我们连上这小番薯班长开心一下,他尊敬的潘大哥很关心他。」
不知道为什麽,番薯很希望自己在潘辅导长眼中当个听话的好军人。几年前自己其实根本没有那麽刻意,但不知道为什麽他现在总是会偷偷在意潘辅导长对他的评价。好像自从那次去看了医生,茂哥帮忙他处理了家事,全程潘辅导长陪在自己身边时,番薯就开始变得很在意这为军中长官的想法和看法。
「白痴喔,脑子浸水了是不是。」潘宗翰面无表情的看着豆班张立昂骂说。但被骂的豆班反而笑得更开心,手推了一下潘辅导继续说:「你们上次不是一起去吃排骨汤?在巷内很有名的那间。我们那小番薯开心的哩,问他心情怎麽那麽好,他
「欸,你帮我谢谢番薯嘿,放假还让他跑一趟。但其实潘ㄟ,以後这事我自己处理掉就好了,你不要再找人帮我带。这样很不好意思。还是其实……」
豆班点了头,潘辅导长叼着菸转身就要离开吸菸区,就听见豆班出声把他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