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还吵的人发疯的营地突然变的鸦雀无声,一众士兵互相对望了几眼,然後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还愣着干什麽!赶紧逃命啊!"
然後那些士兵抱着酒坛像遇见了天底下最恐怖的事情,发疯般就往其他营区钻,片刻申屠殇这里就空无一人,只余一地空酒罐.
申屠殇嘴巴微张的回到帐中,结果就见李云还在乔彤的肚皮上跳来跳去,小家夥已经满头是汗,不过那笑容倒是不减,而已经醒过来的乔彤一边哎呦哎呦的乱喊,一边嘴里讨饶道:"小祖宗别跳了...再跳昨夜的酒就全出来了..."
"让你...赖床.."
"不敢了不敢了..."乔彤哭丧着脸却不敢乱动,因为自己一动李云肯定就会跳偏了,他可不想伤到李云.
旁边申屠殇不由摇头苦笑,感慨这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如果告诉那些士兵自己威武无比的大哥竟然会怕这麽一个小家夥,打死他们都不会相信.
"都说了不敢了...哎呦..别跳了..真的出来了..我没骗你..哎呦呦..出来了出来了..呕....."说着乔彤张大嘴发出呕吐的声音,吓的李云往地上跳去,结果乔彤哈哈大笑的一把抱住李云,然後将小家夥按在床上挠他.
"彤哥哥大坏蛋!又骗人!"李云又笑又叫的反抗着,乔彤则恬不知耻的坏笑道:"我就是大坏蛋,我就骗你了,你能拿我怎麽办啊..嘿嘿嘿."接着汉子才想起来门口三弟在看着,脸颊顿时红通通的站起身,想解释两句,结果汉子刚一起身,兴许是李云先前跳来跳去的缘故,总之汉子嗷的一声,脸色一变,脸一扭真的吐了出来.
李云尖叫着从床上跳下来跑了出去,乔彤则一脸不爽的吐了几口,随手拿起床单擦了擦嘴,然後他才看到自己好吐不吐的全吐在了申屠殇的床榻上,手里还拿着申屠殇的床单擦着嘴,不好意思的对申屠殇傻笑两句,然後一边往外跑一边对门口黑着脸的申屠殇说道:"我去追小云去,嘿嘿,三弟你慢慢休息."
申屠殇嘴巴微张的用手捂住鼻子,看着被大哥吐的一片狼藉的床单,已经彻底没话了,而乔彤前脚一走,後脚勃穆尔就走了进来.
这几日申屠殇在床养伤,身周时时刻刻有那麽几个汉子跟着,所以勃穆尔每次来都是匆匆收拾一下就离开了,仿佛那日什麽也没有发生.今日美丽的女子照常走了进来,结果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极其难闻的恶臭,恶臭乃呕吐物的味道,其中还有浓郁的酒味.
勃穆尔眉头一皱,转眼就看到床上的东西,她幽怨的回头看了眼脸色发黑的申屠殇,也学着年轻人捏着鼻子准备开始清理.
结果勃穆尔抖了下床单就放弃了,她眼神饱含埋怨的回头盯着申屠殇,没等年轻人说话抢先说道:"我不反对你喝酒,也不反对你喝吐,但是你吐哪不好全都给我吐床上,你是不是存心欺负我?"
申屠殇嘴一张准备辩解,勃穆尔则愤恨的走到跟前把怀里的东西递给申屠殇.
"不就是银票没给你吗?这两天看你身边有人,不好意思递给你,一万六千七百两,你要是不相信我就自己数数吧,那床单你自己去洗,老娘...本公主不伺候你了!"
申屠殇呆呆的接过银票,看着勃穆尔气呼呼的走出帐篷,如果帐篷有门,估计那个满腹怨气的美丽女子还会故意摔个门.
"这真不是我吐的啊.."申屠殇哭丧着脸看了眼手里的银票就随手塞进怀里,然後站在自己的床榻前发呆.
洛城城南外有条小溪,小溪流水哗啦啦的流,申屠殇的内心也是泪流满面.他呆滞的抱着自己的床单,骑着赤绝来到小溪旁,而一路上赤绝都极为不悦的时不时乱跳两下,颇有申屠殇不扔下那些床单就不载他的架势.
等申屠殇将床单扔进小溪,赤绝幽怨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那眼神怎麽看怎麽像先前勃穆尔的眼神.申屠殇颓丧的洗着床单,觉得今天真是点背,别看咱们的座狼军统帅上阵威风八面武功强悍无人能挡,但是此时此刻让申屠殇洗床单的确是难为他了,因为他的左手还没好.
为了不让水碰到绷带,申屠殇左手手指捏着床单右手则吭哧吭哧的使劲洗,这样洗起来可费劲了,忙活了好一阵申屠殇才洗干净一张床单.
申屠殇抹抹额头的汗,无奈想到自己练半个时辰的刀才会出汗,现在倒好,一件床单就出汗了.
赤绝不知跑到哪去玩了,今日阳光明媚,溪边的杂草也披上了层金黄色,溪水泛白不时碰撞在石块上,渐起几朵水花,一个英俊的年轻人蹲在溪边,他一手被绷带包成了粽子,十分艰难的在洗着床单,这幅景象任谁看到了恐怕都会发愣一阵.
申屠殇以为自己挑的这处很偏僻,不会有人无聊到来这里,所以当他听到身後传来脚步声时,他着实有些吃惊.
年轻人放下手中的床单,回过神,结果就和来人大眼瞪小眼起来.
"头儿..你怎麽在这."来人是折流水,身後已近垂暮的灰灰难得兴奋的伸着舌头气喘吁吁,看样子刚才两人疯跑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