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我吓了一跳,以为你又被——」刘子梵顿住了话,
怕又勾起初晴的伤心事。
「我想我也躲得够久了,为了避免让人说闲话,我是该搬回来了。子梵,这
阵子谢谢你的照顾。」她并未道出唐骏曾找上她,反正他已经放了手,再说只是
徒增悲伤。
「初晴,你非得对我这么生疏吗?」她的言下之意已限明白了,他刘子梵根
本不能代替唐骏的位置。
「我……」
「我懂,别再说了。」算了,这样的事实他早就预知了,何苦再为难她呢。
初晴垂下小脸,不知该说些什么。
刘子梵暗骂自己破坏了气氛,连忙找话题,「接下来你的生活该怎么办?要
不要到我公司来?」
她摇摇头,笑了笑,「自从上来台北后就一直让你照顾,我想我是不适合这
里的生活。」
「你的意思是……」
「回高雄乡下。」她黯下眼。
「什么?回去高雄你能做什么?」说什么她也在台北住了好几年,一时间能
适应南部的生活吗?
「我不想做什么,反正有爸妈养我,我只想静一静,为未来的路作打算。」
她看着他,从容地说,不想让这个关怀她多年的男人担心。
她不能给予他要的爱,至少不要让他挂心于她。
「学长,答应我一件事。」她突然说出这句话。
「什么?」刘子梵怔愣。
「试着去关怀别的女人,学着去爱我之外的女人。」她幽幽说来,是如此的
云谈风轻。
刘子梵先是一震,久久才释然笑道「好,我答应你。」
初晴也笑了,是发自内心的深切笑容,无形中在她眉宇间添了几分成熟的韵
味与感性。
「让我送你。」
她没有拒绝,只是无言收拾着行李。
虽已是初秋,但高雄的烈阳仍是刺眼灼热。
初晴坐在房间书桌前,两手支颐地看着屋外灿阳透过绿叶筛洒而下的点点光
亮。
今天又是个艳阳高照的日子,为何却照不进她那颗已湿冷的心?
她低着头写了几首小诗,字字浓情、句句意深,但写着、写着,却怎么也找
下到该画下句点的字来。
心好乱啊!
「初晴!酱油用完了,帮妈妈去前面张妈妈的杂货店买一瓶回来。」
母亲的声音突然从楼下传来,初晴立即将杂记本塞进抽屉,快速奔下楼。
「妈,您怎么那么早就做午饭了,我早餐才刚吃过呢。」
「我们乡下人一向三餐正常,你晚上不睡觉,当然睡到日上三竿了。」颜母
慈蔼一笑,剥着手里的豌豆夹。
「妈!」
「你突然跑了回来,妈又怎会看不出你心事重重的,晚上不是坐在桌前叹气,
就是闷在被里偷哭,你以为妈不知道吗?」颜母关怀地注视着女儿。
「我……」她垂下眼睑,泪已不知不觉凝聚在眼中。
「告诉妈,是不是子梵……」
「不是的,不关他的事。您不是要我去买酱油吗?我这就去。」初晴逃走似
地走出家门,牵着那辆陪了她十几年的单车,慢慢骑在细细长长的柏油路上。
小小的镇上,她一个离家多年的女子突然回来了,自然引来三姑六婆的揣测,
因此单单买一瓶酱油的路上,她就看见许多好奇的眼光凝在她身上,即便与她点
头招呼,也都怀着看好戏的心态。
酱油放在单车前的铁篮内,摇摇晃晃地发出叮咛响,听着、听着,初晴的思
绪竟又飘荡到遥远的过往……泪又像断了线的珍珠,落得怅们……
突然,一只厚实的大手取走了铁篮内的酱油,她愕然地抬起眼。
「骑车这么不专心,只顾掉眼泪,又蠢又丑。」
一个戴着深色墨镜的男人恣意地站在路旁,手里把玩着酱油瓶,在这淳朴的
小镇上格外突出又引人注目。
「你——你怎么知道我……」
「怎么知道你住在这里是不是?」唐骏扬起唇角,替她说了。
「我想凭你的财与势要找个人并不难,我不诧异。」但她不明白,他既已放
了手,又为何纠缠不清。
看了看空洞洞的铁篮内,既然酱油被他「坑」了,她只好将单车掉头再去镇
上买一瓶了。
「刘子梵告诉我的。」他在她背后扬声说道。
她没停下单车,「他不会说的。」
「他是不说,是我求他说的。」他快步走了过来,拉住她的单车尾。
「你胡说,子梵他最守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