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方的背影直起身,布衣包裹的肩胛骨有两片利落的浮突。它静静在浓黑树影下站了许久,才转身露出疑惑神情,“我是哥哥啊,小逐。”
一阵凄厉鸟鸣划过耳畔,沈行风将手搭在剑上,轻轻握住了剑柄。冲霄剑吐出冷冽的华光,他道:“你不是他。”
沈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低低地笑起来,“你在胡说什么?”
“快跟我走。”它几步上前,捉住了沈行风的腕骨,“哥哥带你离开这里。”
沈行风微微色变。沈追用来抓他的手力大无穷,凭借他的修为竟然只能勉力对抗。
沈行风眉头一皱,低斥这假借沈追面容作祟的非人之物,“放开!”
它被一斥面上露出错愕,显然没有料到沈行风会这样同它说话,连手上力道也放松了。只是片刻,它又握紧了手,赌气一般将沈行风拽过去,“小逐已经不听哥哥的话了。”
说完强行拖着沈行风往前走。穿过密林树木越渐稀疏,天光透进林间,隐约可见不远处荡漾的一泓池水。
沈行风半点法力施展不出来,被那股巨力拖拽得恼怒,眼看化龙池渐近。他陡然拔剑削掉了邪祟紧握他的一只手臂。
断臂飞出,温热的鲜血随风飞溅到两人身上。沈追脸颊上浮起病态的chao红,它低头注视着断臂,满目不可置信,“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哥哥?”
“怎么可以……”
它的话语声渐渐凄厉,眼眶中积蓄的眼泪滚滚而下。沈行风被它的神情震慑在原地,几乎动弹不得。那是属于沈追的绝望,从沈追知道他的命运由他决定起,就一直在诘问。
沈行风握着沾血的剑后退了一步,瞳孔震颤,“不,你不是……”
沈追摇晃着残缺的身体又扑了过来,他眼眶通红,目中分明有怨,却展开了一个泪水涟涟的微笑,“别怕,跟我走哥哥就原谅你。”
说着又强行将沈行风拽向化龙池,两人脚下野草被碾碎,地面拖出一条沟壑。那夜险些毙命的恐惧占了上风,沈行风争执着不肯挪动分毫。
沈追拖不动他,猛然冲过来将他撞倒在地。它翻身压下,完好的那只手扼住沈行风的咽喉,目露怨恨,“你不要哥哥原谅你了吗?”
“那就去死!”
完美的幻影在此刻露出凶恶的本相,它五指扣住沈行风的咽喉,用力到骨节青白。
沈行风看着它狰狞的表情,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沈追恨他,恨到想让他死。可惜现在还不能让他如愿。他闭上眼猛然挥剑,锋利的剑光扫过,放在颈上的手陡然一松。
他不敢睁开眼,推开身上的幻影,御剑往来路跑去。身后,一具断臂的无头尸身正化作飞灰慢慢溃散。
沈行风形色匆匆地回到药庐,一眼就锁定了床上的沈追。他眸光发沉,不断扫视沈追的面容,又掀开被子检视他的身体。
沈追的手臂好好的,肌理纤薄,皮肤光洁。离开药池以后,沈行风就立刻为他涂抹治伤的膏药,如今沈追身上连一点小伤痕也没有了。
沈行风坐到榻边握起他的手,以拇指摩挲着片刻前鲜血淋漓的位置。可这点触碰不足以让他放下心头惶恐,他抬起沈追的手压向自己的唇。
微凉的吻从手背上轻轻飞向腕间脉搏 ,沈行风触着血脉的微弱搏动,不肯放开捻弄。他反复吮吻着沈追的肌肤,神识也不受控制地放出,描摹着他的轮廓。
他的神识尚且薄弱,像一阵轻薄云雾严丝合缝地覆着沈追,用以确定他的安然无恙。
如此反复数遍,沈行风终于放下心。流转的神识慢了下来,从沈追赤裸的胸膛上滑过,收束得越来越紧。他试图收回,却发现神识莫名有些黏着。
沈追身上像是有一股吸力,仅仅是确认了他的存在,就让他想不顾一切地靠近他。
沈行风分神去扯回那些不受控制的东西,渐渐忘了自己的举动。留连于腕间的吻一路延伸到手肘,因为失神时不分轻重,沈追玉白的手臂上被留下了连绵的红痕。
离他太近了,这样不行。意识深处一道声音在警告他,可雪肤上的吻痕带来的刺激,又压倒了一切。
沈追被绵密的亲吻唤醒了感官,身体遍处覆盖的神识犹如温柔的抚弄,他难耐地轻哼了一声,手指勾紧沈行风的手。
这是无声的应答。沈行风包裹他的神识猛地汇聚起来,向着他的眉心一拥而入。他被拉着坠落,彻底坠向那片温暖的识海。
两道魂魄经过多次交融,已经带上了对方的气息。沈追散发着淡淡的光晕,温暖又柔和,而沈行风则准确、狠厉。
他是一贯的索求者,魂体包裹着沈追,恨不能将他囫囵吃下去。又惋惜于无法感受与他交融的细枝末节,将沈追打开来沿着魂体慢慢碾磨。
魂魄相交得到的快感于沈追来说远胜于rou体,他快要承受不住这样强烈的刺激,半睁的眼水汽弥漫。偏偏身下还有个坚实的东西,直挺挺逼迫到他窄嫩处,弄得下面又烫又黏。
他无处可躲,身子胡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