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接过信物,一路眼眸泛泪回了太华山。回家见过双亲细细道明原委,太华山掌门当即气得拂袖大骂,杀上剑宗要拿那两兄弟是问。
沈行风草率退婚,折的是两派的面子,如何能轻易收场?但一切皆由沈追而起,自然由这个罪魁祸首挑大头。
沈追被拉去戒律堂抽了几百鞭子,又押在水牢关了三天。他是个疯子,就算打得皮开rou绽也治不好脑子里的那点病。只能任太华山上下日夜唾骂,拿他当做最大的外敌。
“大小姐说这个是何意?总不至于是想让我也跟着骂两句,那搅了婚事的疯子?”
“不……”盛瑶目露思量,“我曾以为婚约被毁皆是沈追的错,也真心实意怨过他。后来才得知他是火系灵根,与我相克,根本无法采补我。”
“他只是在提醒我,我被沈行风选择的真正原因。对他来说我可有可无,放下时有多轻易拿起时便有多轻易。沈行风本性凉薄,从前种种不过是伪作真心罢了。”
盛瑶望着他,目光带着几分晦涩,“他不喜欢我,也不会喜欢任何人。你且……你且留心吧。”
“是么。”沈追双手抱臂,淡淡应下,“多谢。”
沈行风当然不会喜欢任何人,他只爱他自己。盛瑶走后,沈追从储物袋里翻出了自己偷藏的功法,细细琢磨起来。
顺利地翻过一页,天已大亮,早已过了与沈行风约定的时间。沈追慢腾腾走到凉亭里,他果然在那里等着。
沈行风今天又换了身衣服,他脱去冗长外袍腰挂长剑,像个行走世间的潇洒游仙。沈追忽然来了兴致,道:“笑一个给我看看。”
沈行风没料到他会这样说,薄唇轻抿缓缓展开唇角,给了他一个生涩的微笑。
“就不能笑得好看一点吗。”沈追不太满意,上前捧起他的脸,拇指推着唇角强行挤出笑意。沈行风没有料到他会靠得这么近,微微向后仰去,却很快立住了任他欺身上来。
沈追抵着他的胸膛,指腹按着微凉的肌肤,凑过去轻轻在他脸颊边吐气,“好好听话说不定我就喜欢上你了。”
如愿看到他颈根泛红,沈追笑着收了手。
演武场上仍然打得热火朝天,几日下来观众也有些疲倦,不少人转去了别处。除去重头戏明心战,武道大会值得一观的还有不少。
亲自递贴当众约架算一则,诸如谁家门派占了谁家门派几亩地;某欢宗弟子又玩弄了某派弟子感情后拍屁股走人……种种不一而足,都能成为约架的理由,不过这种打起来的由头要比打架本身更值得观赏。
围观群众少不得要揣上一兜瓜子,伴着知情人的解说和打架斗殴的声响边嗑边啧啧称奇。
沈追来的时候正巧,赶上演武场旁边的小会场上有人掐架。
两个衣着清凉的合欢宗弟子正掐得不可开交。众所周知合欢宗不擅武,能用风月手段解决的都不作他想。两人想必是动了真怒,连吃nai的劲都使上了,撕得对方衣衫不整,白皙的大腿和手臂裸露在外,红印青痕连成片。
恰好两人打着打着骂了起来,“明明是我先来的!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可她看的是我,到底是谁不要脸!”
看这样子,难道是因为争抢同一个鼎炉上头了?
“雎宁。”忽然有人唤他,沈追循声望去,钟离姝正坐在高处冲他微笑。她一手撑着下颔,额上留影石闪烁个不停。这场争端的源头已经很明显,看来当年的仙门第一美人魅力不减。
见她绕有兴味,沈追没有上前打扰,远远地打过招呼就离开了。
沈行风宛如沉默又温顺的影子,沈追走到哪他就跟到哪。看多了别人动手,沈追也有些跃跃欲试,新练的那一招不知威力几何,他向沈行风道:“剑宗就没有什么解闷的地方吗?”
“昨日逍遥峰下的围猎已开。”
围猎是为武道大会助兴的节目,一日之内场次不限,参与人数不限。每一场在划定的范围内捕获事先放归的猎物并带回,拔得头筹之人可以获得世家大族为围猎准备的彩头。
彩头不乏罕见的宝贝,猎物只有一只而争夺的人无数,过程更是不限手段。弱rou强食的比赛规则挑动着沈追的神经,这个围猎他喜欢。
逍遥峰路途稍远,沈行风取出冲霄剑代步。蠢剑认不出他,沈追一易容就安安分分,飞得又快又稳。途经一处漆黑深谷时,沈追一边碾着脚下的剑刃,一边问,“那是什么?”
沈行风从群峰中巨大的沟壑上掠过,眼眸与深谷同色,“那里很危险,不要去。”
逍遥峰转瞬即至,围猎范围用结界划出,结界入口置了一面水镜,镜前悬着这一场的奖励。
那是一团难辨形状的光团,在水镜中曳着碎金一般的华光。沈追落地便被它吸引了注意力,几乎无法挪开视线,这股强烈的拥有欲望来的突兀。他几乎是下意识想要压抑,转头发现沈行风就在身边,忽然改了主意。
沈追笑盈盈指着水镜道,“我想要那个,宗主为我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