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桉鹊清理好自己的房间,洗完澡就很困了,他已经很久没这样,这么累过。估计是舟车劳顿的原因,毕竟乘了轮船又换了飞机,又换私家车,程桉鹊不晕车,要是晕的话,段青山估计头一次要屈尊照顾他了。
睡一半,那穿破墙壁的尖叫哭喊让程桉鹊瞬间从梦里惊醒,他直起身来,只听着那踹门声不断,程如胥嘴里还断断续续还在要白粉。
程桉鹊打开灯走了出去,推开爸妈的房间,他们好像习以为常了,睡得身都不翻一个。
等再走进一些,他才发现他爸妈耳朵里都塞了耳塞,难怪雷打不动。他把他爸摇醒,说:“程如胥又在叫了,起来劝劝。”
“你去给他多喂几颗安眠药,让他老实点!”
“安眠药不是这么用的……”程桉鹊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口,“我们把他送去戒毒所吧。”
“戒毒所?!”程爸翻身坐起来,情绪激动,“你还嫌我们不够丢脸吗?大的不成器,出来也是个平凡人,一个月拿三千块的工资!小的身体有病还吸毒,这再给别人知道,我们还有脸活着吗?!”
“可是他深夜扰民,总会被发现的。”
“你就是巴不得我们一家子过不好是吧?程桉鹊,我白养你这么大!到头来什么福没享,净给你们擦屁股!”
“我去,我去行了吧?”程桉鹊懒得辩解了,关上门走进程如胥所在的房间。
“程如胥,你给我清醒点!”
“哥……哥!你给我注射器好吗?给我粉……给我注射器……求你了哥……我要死了……要死了……啊……!”
“忍忍,你沾了这东西,不掉一层rou是戒不了的,安静点,你要还有意识,就为爸妈想想!”
“我……我要吃饭……”程如胥结巴地说,“哥,放我出来,我要吃饭……”
程桉鹊有些狐疑,问:“清醒了?”
“醒了,哥……我好饿,我要吃东西。”
里面的人说话真的变化大了很多,程桉鹊握在门把手上的手来回摸,犹豫了几秒后,他扭动了钥匙。
在门开的那一刻,程桉鹊还没来得及看一眼他的弟弟现在长什么样,程如胥重重撞过他的肩膀,夺命似的逃跑。
“程如胥!”
程桉鹊想也没想,穿着拖鞋睡衣就跟着跑了出去。
程如胥得了自由,疯狂地拿命奔跑。
从前程桉鹊带他这样跑过,有人欺负他,程桉鹊帮弟弟揍了人,揍完抓着弟弟的手就跑,路上程如胥摔了一跤,他凝血功能差,小口子却流了很多血,回家被骂的,只有程桉鹊,没人夸他保护了弟弟,只有他怎么这么不懂事,又弄伤了程如胥。
“程如胥你站住!你站住!你现在在干什么……干什么!”程桉鹊很快就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他的拖鞋跑丢了,他赤着脚,踩到无数的石子,碎玻璃,一双脚处处流血。
“放过我……呼……放了我!”
程桉鹊把人摁在地上,紧紧掐着脖颈不让程如胥动,灰暗的路灯下,程桉鹊看见了程如胥那近乎死人的枯白的脸。瘦得陷下去的眼眶,青色未刮的胡渣让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年看起来像是三四十岁。
“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鬼样!程如胥,你他妈现在跟个畜生!”
“哥……你救救我吧……我活不了了,活不了了,没有它我活不下去……”
“起来回家!你现在就得戒!一年不碰,你就好了!”
程桉鹊把程如胥的手折到身后,扭着人往家走。
“不放我……”程如胥小声嘀咕。
程桉鹊没听清,问:“什么?”
“你不放我……我就杀了你!Cao你妈!”
程桉鹊没料到程如胥有那么大的劲,弹簧刀被程如胥拔出来,直直往程桉鹊心脏上扎。
丧心病狂。
程桉鹊被吓懵在原地,一动不能动。
“你要……杀谁?”
“啊……!”
一道低沉愠怒的声音想起,程如胥的惨叫声又一次冲破云霄。
“段青山!那是我弟!”
眼看着单手握着刀刃,还要再往地上躺着捂着肚子哀嚎的人出手的人,程桉鹊立马出声阻止。
段青山及时收住手,从他衣袖里滑出来的微型枪只差一步就要悄无声息地杀了程如胥。
“让你们跟着程桉鹊,你们他妈去喝酒吃烧烤!”段青山起身,几脚就踹翻了跟过来的手下。
“段哥、段哥!程……他脚流血了……唔嘶……”
倒在程桉鹊脚边的人心思灵敏,护着头汇报。
“那你们也该流流血!”段青山从裤腰里摸出枪来,直直对着地上求饶的人。
“这里不是你家,”程桉鹊移开脚,不让地上的人去抱他的腿,“你杀了人,还想回家吗?”
段青山看着程桉鹊,不亮的灯下,程桉鹊冷得像块玉雕的神像。他在手里转了转枪,把枪别回腰间,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