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顾杰力就没有再和他联络了。隔几周,他听说游文植和物理系的一个学姊走得很近,双双对对地出席台湾学生会的各种活动。再过一阵子,又听说他们闹分手。「烂人一个!」学姊在台湾留学生的脸书群组里洗板,发了数篇措辞强烈的指责,
「嗯。」
。」
「??我不要。」顾杰力脱口而出。
顾杰力僵住。
顾杰力後来终於抓到一丝挽回的机会。
Cymbalta,中文名千忧解,治疗忧郁症的标准药物之一。
「国中吧。」
不到五点顾杰力就醒来,窗外黎明灰蒙蒙的晨光隐隐透进室内,游文植把棉被全都卷了过去,睡得歪七扭八的。他下床喝了杯水,洗掉口中乾涩的味道,又润了润喉,接下来才是这次滑雪真正的重头戏——
他感到自己得要说些什麽,他想要挤出心理谘商师一般得以稳住场面的说词。但最後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尴尬地离去。男孩身体热腾腾的触感残留在手上,就和第一天见面时一样。
你想要的话,可以喔。我不要。
「那你现在的状况还??好吗?」
「现在?」
「你想要的话,可以喔。」游文植懒懒地说着。
他瞬时一怔。为什麽眼前的男孩会露出那种表情呢?夜里醒来发现自己的屌被同行的友伴吸着,游文植显露出的不是惊讶诧异,不是恶心愤怒,也不是舒服享受,而是一种淡淡的同情。那是施舍的表情,仿佛他正在残疾人乞讨的碗里放下一枚硬币,或是在街角购买喜憨儿手工饼乾。
某一天晚餐结束,游文植正在刷洗锅子。他看着男孩穿着萤光红色科学班班服的背影,细瘦的腰身一晃一晃的,随着衣服的剪裁若隐若现——
那时,他听说游文植牙痛,被医师诊断要一口气拔四颗智齿,他身为台湾留学生圈子里少数有车的人,便自告奋勇要载他。手术後,游文植全身麻醉刚退连路都走不稳时,顾杰力扶着他,一步一步地回到车上。「帮我拿药。」他眼睛闭着,把副驾驶座的椅背降到最底。顾杰力拿着一叠绿底黑字的处方签,走到邻近的药局。他翻阅了一下,只有第一张是刚刚牙医开的消炎止痛药,第二张之後似乎都是之前领药的收据。他瞥了一眼,发现上面满满的都是 Cymbalta。
「还好。」
吃完饭後,两人有时就窝在沙发上打电动。「这边要往左一点,不然会被鸟吃掉。」那是一个讲求精巧操纵平衡杆来控制角色的动作游戏,看到顾杰力一直卡在同样的关卡,游文植索性抓住他的双手操作。「喏,像这样子。」男孩身体挨近,短发末梢滑过他的脸颊。「Je-rry 你很少打电动吼?」
他感到自己的下体也勃起了,被裤子卡住。他伸手乔了乔位置,一抬头,猛然看见游文植睁着惺忪的睡眼看着他。
他缓缓爬上床,掀开棉被一角,看见游文植晨间勃起的屌撑得四角内裤像一艘纸船一样。他轻悄地将游文植的屌从内裤前方的洞弄出来,又抬头确认了他还在睡,胸口规律稳定地起伏着。
「——要不要去滑雪?」他脱口而出。
隔天,两人试图当作什麽也没发生一样,好好地滑完了雪。但是空气中飘着的尴尬是骗不了人的,顾杰力接下来就没敢再去游文植家串门子了。两人偶尔在楼梯间遇到了,对话也仅止於三十秒不到的寒暄。顾杰力看见游文植那客套疏远的表情,心里不能说是不扼腕。他常常回想起滑雪那天深夜的对话,如果当时说了或不要说这样那样的话,会不会结果就不同了呢?
顾杰力伸出舌头舔了舔龟头前端,舌尖来来回回地画圆。感受到鲜嫩又富有弹性的肉味,像 A5 和牛或是鲔鱼中腹生鱼片。十八岁男孩的屌变得更加硬挺,马眼开始流出晶莹的前列腺液。那胶原蛋白有如油脂霜花,还没入口就融化。他只敢浅浅地嚐着,文雅地舔着冰棒那样。他怕弄醒他。
「对不起,我不小心看到——」回到游文植家里,顾杰力把领药的收据还给他,对看了一眼。他小心翼翼地问着。「什麽时候??开始的?」
世界最年少数奥金牌得主的屌,嚐起来原来是这种味道啊。
「那,那个??你如果随时有需要,可以找我聊聊天或是什麽的,反正我们——」
「——你不要再管我了。」游文植瞪着他说,说完微微喘着气,好像从肺里挤出那句话一样。
他们住同一栋宿舍,游文植在他楼上。那天之後顾杰力托家人寄了好几本食谱,努力精进厨艺。他暗中观察游文植喜欢的菜式和口味,越来越常不小心做太多。到後来,每周有两三天,他乾脆就到游文植家中下厨。
他们抵达滑雪场旁的汽车旅馆时已经凌晨一点了,柜台墨西哥裔的大妈连他们的身分证件都懒得瞧一眼。「只剩下一张大床的房型。」她操着口音浓重的英语。他们连忙说没关系没关系。进房之後草草盥洗,约定隔天七点起来,抢在第一批进场,可以租到比较好的雪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