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深秋的风还是有着一丝寒意的,尽管是在阳光下,仍可感觉湖水的冰凉,我估算了一下,这里的池水应该有两米深以上。选择这样的天气实施自己的计划,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我不禁又犹豫了起来。看到另外几个同事的小船慢慢划远了,我凌乱的心跳逐渐加速了,在作出我的决定前先惦量一下自己身上的东西,兜里还有一百多块钱,手里还套着个价值两百多元的西铁城手表呢?可是大丈夫要行事,哪能拘这些小节呢?船划到靠近湖心了,我停下手中的船桨,起身拿起相机,说要给局长拍张照片。罗局长推托了一下,看我那么热心,于是不再划船,整理起衣衫。罗局长今天穿了件稍显花俏的衬衣,外配一条他难得穿上的灰色休闲裤,在随意的打扮中散发着成熟男人的潇洒。他的头发被风一吹,露出宽宽的额头,额上有着一条条吸引我的岁月的迹痕。他的眼睛在阳光下微咪着,又咧开嘴笑了笑,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形象很是健康,很是入相。矣,只可惜这一张照片不会成功,我心里在暗自惋惜着。
罗局长摆完了姿势,我却嫌镜头太近,于是退了退,到船的另一头,随着我的移动,船开始有点颠簸了。局长立即收起了笑容,让我不要再往后退了,说随便照吧什么效果就什么效果好了。可我让他继续摆出笑脸,还是边看着镜头脚边往后退去。最后我脚终于踩了空,身体失支平衡,眼看着在局长的尖叫声中我‘扑通’一声掉进了左海公园的湖水里了。当然,在身体离开小船之前,我还不忘及时将相机抛了回去,那可是我姐姐从深圳给我买回来的进口货,值一千多元呢?已经为此要损失一块表还有一点钱了,可不能再加大这些无谓的损失了,我这样想着,人已经落入水中。十月的池水真的挺刺骨的,在全身没入水中的那一瞬,我几乎有些后悔了,然,戏已经开张,怎么能半途而废呢?于是,随着水的一波一荡,我的头忽上忽下,故作惊慌地呼救起来。因为要做得跟不习水性一样,我反而真的喝了几口水,这下情景更逼真了,叫声也惊动了在别处划船的其他游客。而我的大馒头早已经三下五除二,将身上的衣服全部剥掉,纵身一跃,张开有力的双臂游向我。只一分钟的时间,他已经游到我这里了,旋即用右手臂环住我的腰,左手和双脚并用吃力地游向小船。可是小船在风向和人的游泳的水流作用下,偏偏越飘越远。看到局长气喘吁吁地带着我在水中一浮一沉,我的心如被电击中一般地颤抖,是一种幸福激荡的味道,半年多了,我从未像那一刻那样幸福过。但看他迟迟靠不了船,手脚动作越来越迟缓,我又心疼了,几次想挣开他的怀抱自己游,但强忍着不想拆穿这刚刚开始的好戏。
罗局长还是一跌一撞地将我扛上船了,自己也趴在船中大声地喘气。一会儿,他焦急地靠了过来,把我的头抱起来,放在他的腿上,然后将他的耳朵贴在我的胸口上,听到还有心跳,立即又伸出手放到我的鼻子下,感觉我的呼吸。十八年了,我还是平生第一次这样枕着一个男人的双腿,像一只猫一样窝在别人的怀里,而且我的大馒头现在身上只穿着一条内裤,全身的肌肤滑滑软软的,贴在他身上,心里那暖暖的感觉真是无法言喻的,真想时间就此打住。而罗局长却仍在紧张地进行着他的施救,双手用力地一下一下地压着我的肚子,希望将咽下去的水挤出来。后来实在将我挤痛了,我再也装不下去了,心里暗骂这个傻馒头真是不解风情,就不会轻一点来揉我,照他这样抢救,我没有被湖水给呛死,也会被他折磨死。于是我睁开了双眼,露出一副万分惊恐的样子,似乎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大叫:‘局长,我的天啊~~~~~~!’又一古脑地扑进他胸匍里,死死地缠着不放。局长这下反倒是安了心,爱怜地抚着我的背,又是拍又是揉,还不时地帮我擦掉身上的水珠,像对自己的孩子一般。而我枕在局长的温暖的胸上,脸正贴着他的小ru头,他的心跳在耳边如此有力而清晰,又是一阵狂醉,几乎忍不住要转过脸亲吻他了。
同事们陆续赶了过来,都关切地问事情的原委,局长解释起由,又懊悔地说要是奕帆有个三长两短,不知道要怎么向他的父母交待,言下之意责任全在他身上。秋天的风这时把我们俩吹得直在船上打抖嗦,罗局长将我放在船上,穿上衣服,一边吩咐大家立即划到岸上,大家又急急忙忙回招待所了。那天下午,本来还要去动物园游玩的,因着这事儿局长就将行程取消了,又嚷着要送我到医院看看,我坚决不去,换了衣服就钻进被窝里面,一边回味着刚刚的温馨片刻,一边又心疼起我的手表,因为手表泡到水里肯定坏掉了,还好那些钱只是浸shi了并没有丢掉。晚餐时分,我也没有起来用餐,懒懒地躺在房间里,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倒是真的着凉了。晚饭是罗局长和陈阿姨带上来了,吃了两口,我就将饭撇在一边了。福州人的主食都很甜,什么菜都要加糖,甚至煮粉丝也有加糖的,也不怕会得糖尿病,本来我就很烦吃这样的饭菜,现在更是没什么胃口了。当天夜里,同事们一起去市中心逛商店买东西,我却真的发烧了。罗局长没有跟他们去,到招待所旁边的小药店帮我买回了退热药让我吃。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