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是人间自是有情痴啊,情种到这份上也是惊天泣地了……这仙骨他说抽便抽,这千年修为他说舍便舍了,啧啧,情痴情痴啊……”
……
这人说话总不讲重点。
苏叶烦了。
在玉泽还在仰天长叹之际,“叮”的一声,长剑出鞘,苏叶直接一剑横在了那人的脖颈,冷声:
“我师父在哪?”她修为高了,胆子也大了,她感觉自己此刻是日天日地不在话下了。
……
这长剑横于颈间,被人要挟的场景极是熟悉。
这……不愧是师徒,不愧是要搞师徒恋的两人。
玉泽直想流着泪拍手叫好。
师父一个不高兴,便话不多说,直接一剑伺候。
这徒弟也是,一个不耐烦便眉毛一挑,直接一剑问候。
“你看你,学你师父哪处不好,偏偏要学他这暴躁的地方。”玉泽如往常一般,熟练地用手指波开了剑尖,语调缓和,“有话好说嘛,你先把剑放下,把剑放下……”
苏叶握剑的手抖了抖,犹豫了下,后剑尖一抬,话语里有了几分威胁:“你告诉我,我师父在哪?”
“在这九重天的天界。”玉泽用拂尘扬开了她的长剑,“你是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清元他抽出仙骨为你重塑躯体后便离开了。”
苏叶握剑的手无力垂下,轻轻“恩”了一声。
“我醒来后师父他便不见了,我的身上还留有他的灵力。”
玉泽摊开两手,颇是无奈道:“他用仙骨做了你的身体,还将这千年的修为渡给了你,而后自己孑然一身地跑到天界送死了。”
“送死?”苏叶听到这两个字差点剑都拿不稳了,她抖着声音,又问了一句,“送死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苏叶如今得了清元的修为能力,这情绪一个不稳散发出的威压较之清元之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玉泽一个没有防备,背脊一僵差点受了真实伤害。
……
这下,是他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拉出了与苏叶的距离,以免再受波及。
“如此,我也不瞒你了。”玉泽道,“你师父修为无上,早已至飞升之境,只是他一直执意要留在这人界,有违天界礼法,是以,为了惩罚他,天界便给他了个活干---让他做这人间地修仙界之主,维护修仙界秩序与稳定,避免战端。”
“师父既已至飞升境界,他为何不飞升?”苏叶很是不解。
证道飞升是所有修士的梦想,为什么修仙?除了伏魔卫道外,便是想修道成仙,成为天界上神了。
师父也是修士,为什么不飞升……
“唉……”玉泽此时眉毛抖了抖,一副忍着不说又想说出口的纠结表情,“这话,貌似不该由我这外人说出口,而且,我也蛮不好意思的,嘿嘿。”
……
你嘿嘿傻笑个什么劲?
你不好意思个什么劲……
苏叶无语望天,目光一凝,给了他一个白眼。
算了,师父的安危要紧。
“仙人,你继续说。”苏叶友好微笑。
“那我就继续说了啊……”玉泽继续给苏叶科普清元的生平。
“要说这清元啊,也就是你的师父,那可真是天界下一届战神的好苗子,可无奈他不想飞升,看不上天界,于是便在这凡间修仙界,守着你这个小徒弟蹉跎了几百年,不过幸好,天界交待的活他做得不错,这修仙界在他战力和冷酷性子威慑下是太平无事了几百年,直到出了林幽那事,噢对了,听话,那也是他的徒弟来着。”
玉泽这话听起来是平平常常,可落近苏叶耳里,她总觉得是哪里不对劲。
守着我这个小徒弟蹉跎了几百年是吗……
这是什么意思?
她听到这句话,不知怎么,柔软长睫耷下,眼底情绪晦暗难明,但是……
这人的废话好像有点多。
“能不能说重点。”苏叶问了当初和清元一模一样的话。
……
玉泽咬牙,握拳,劝自己忍住,清元那可怕的战力转嫁到了她身上。
以前他打不过他就算了,现在他连他的徒弟都打不过。
罢了。
“既然如此,我就长话短说,告诉你我此行的目的了。”
玉泽敛起笑容,正经道:“清元现在犯了三重罪。”
苏叶:“?”
“私自湮灭亡灵,触犯天规,其为罪一。”
“私自抽去仙骨,为你重塑身躯,转嫁修为,触犯天规,其为罪二。”
“妄想辞去修仙界之主一职,陷红尘爱|欲,叛天地苍生,其为罪三。”
“以上几条在森规严明,不可犯错的天界已是重罪了。”玉泽一口气说完,不由得又与苏叶拉开了些距离。
“那个什么……”苏叶难以置信听到头疼,她怀疑自己的耳朵,“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