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可是瞒不住霍二老爷。
晚饭时,他们一家子凑一起用饭,听澜受到了更加全面的,照顾!
她在家时,因为年纪小经常被两个哥哥照顾,久了后来就是被嫂子照顾,现在来了肃州,哥哥姐姐们更多了!
食不言寝不语,霍亭治家虽然氛围轻松和谐,但是具体的礼仪都没有费,他是侯府公子时就是这么接受的教育,老了更不可能忘。
用罢饭屏退下人,一家人凑在一起要说说九娘来这边的事。
听澜带着一封父亲写的亲笔信,霍亭老两口看完了给底下孩子们传阅,大家看完都沉默下来。
还是听澜先开口,“这事算是了了,孙女来肃州就是躲开这片烦人的时候,年后了清净了再回去,至于姻缘,缘分天定,没有辙了。”
嫁不嫁人这个事,霍亭并不觉得是大事,可是这心里实实在在的写出来了皇城之中风雨欲来的情形。
同听澜一个辈分的小辈还看不出来,可是霍老爷子人老成Jing,霍钰夫妇和霍钊夫妇也都能看出端倪。
“这心里写的那齐家,恐不好善终,九娘在肃州,远在天边,也不得不防!你们兄弟姐妹出去玩耍,九娘身边不能离人!”霍亭恨恨的说,这信里虽然没单独写,但是附加了薛阁老回信的誊抄本,看得心惊。
“陛下如今渐渐大了,那齐家势弱,齐氏门阀可不会罢休,容nainai说句不好听得,纵是和离,霍家也和皇家绑死了,不好分开。”钱氏揽过来侄孙女说道。
“他们还能反了天不成?”何氏担忧地问。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很明显,摄政王打算在陛下成年前清干净不安定的朝堂,这样到时候他退下来就会给陛下一个安静平和的朝堂。”霍钊肃着面容插嘴道。
“老二说不错,现下内忧外患,北边有漠北,南边有倭寇,都不是省事的,后面只怕要有硬仗。”霍亭思衬半晌,“九娘就先玩着,左右也无事,没事让哥哥们带你们出出海,见识见识不同的风土人情。”
这样散了以后,霍钊回到屋里,想了半天,又去兄长的院子里说话。
“不是咱们做叔叔的不心疼侄女,这皇家婚事没得蹊跷,有道是浪子回头,我只恐怕侄女后悔,耽误自己。”霍钊的真实感受就是这个,如果摄政王真的浪子回头呢?侄女怎么选?这么大的沉默成本,费时费力费心地,拱手让人?亏本买卖!
霍钰明白弟弟的意思,他们在皇城住过一段,还记得永王夫妇,那永王被自己王妃吃的死死地,还有先帝,贵妃宠冠六宫,专房之宠何其厉害,这么个家族遗传,他侄女凭什么不行?
现在摄政王改了也行,那不得被侄女吃死吃破了?叫他往东不敢往西!
“要不咱们俩去找父亲说下,然后看看怎么给大堂兄去个信?”霍钰低声和弟弟出主意。
他们兄弟俩去的时候老爷子都输了口准备睡下了,一听人来了还是起来听他们说。
霍亭皱着眉,很不想答应他们兄弟俩,这摄政王,你说良配吧,他做的之前那些实在混账!可你说不是良配,他改好了呢?这皇家里的例子的确不少,信里也提到了摄政王府的侧妃被打发走的事儿,可见他不是不会。
寻常找丈夫,磨合□□好一阵费劲,摄政王本就亏了听澜,都不必示好,他会巴巴闻着味上来追,那休夫文书就是铁证,这追到了拿捏起来才有底气,说什么听什么!
“咱们说没用,你大堂兄没准不愿意认这女婿呢,你叫听明和听林他们带好九娘就行了,找不找夫婿的,皇城不好弄,在肃州当个大家,琴棋书画哪样拿不出来?咱们家要权有权,要钱有钱的,照顾不了她一辈子?”
霍钰和霍钊都不说话了,霍亭叹口气,“主要你们也不知道九娘怎么想的,那皇城尽在摄政王掌控,九娘走他能不知道?肃州比乾州可远多了,老头子我要先看看他能不能追过来,才能说浪子回头这回事!”霍亭越说越气,这的确两难,你要说真放弃,天下的确好儿郎那么多,但是这个半成不落的你扔之可惜,留之无用,这卡当间难受的。“老大你写个信,用咱们钱庄里的人上京去,看看局势底下藏了什么,这牛鬼蛇神解决清楚,他才有脸谈情说爱!不然就滚蛋!”
“咱们霍家女孩不多,就这么几个!你大伯大伯娘要是还在,不得拿打君鞭给那小子开了瓢!谁理他是不是皇亲国戚!”
霍兖的打君鞭还是老爷子,即第一位镇北侯得□□所赐,上可谏君王之失,下可奏群臣之过,霍铮这小子不行,显得那么‘忠君爱国’,可怜女儿受罪!
两兄弟点头,回去各自忙了。
钱氏自然都听到了,她迟疑了一下,也最终没说什么,只是和丈夫感叹侄孙女运气不佳。
霍亭开怀老妻,“嗐,你能保证什么都得着,慧极必伤,小九那么好的家世,长的一等一好看,还琴棋书画,管家理事什么都能来的,好事都叫她占了?这姻缘就会不顺,全当好事多磨!”
钱氏叹口气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