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十界，昨天是我幸运，找到了你”
“你先在这睡一会，我去买点东西”
几个正在聊天的农民工顿了一下，打量着这个消瘦的年轻人，用方言在讨论什么。
“秦十界还好吗”莫如然将人靠在墙上，心疼的用衣服擦了擦这人身上的汗。
莫如然急的心跳如雷，他得尽快找份工作，但又不能暴露自己。
莫如然挑挑眉，随意收回刀，仿佛刚刚那动作只是在开玩笑。但秦十界却知道，这人刚刚是来真的。只要他再多说一句，那把刀必定划开脉搏。
做完这一切莫如然才快步走了出去，临到大门时，捡了三四根半圈粗的树枝，卡在大门扶手里。接着摇了摇，确定难打开，才急忙往外走。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莫如然心急如焚。目前情形他根本没办法静下来做狂暴症的研究，秦十界的药物又不能停，而这就代表需要一大笔支出
秦十界愣了一下，动作才慢几秒钟，就看到这人作势又准备拿刀。
秦十界一边哭一边笑，刚张开口，熟悉的感觉涌上大脑。
对于这些工地上干活的人，莫如然还是有些怕的。这群人长得并不面善，行为举止也是长年累月随意造成的粗鲁。
莫如然红着脸，有些尴尬，“我，我听不懂方言，可，可以麻烦再说一遍吗”
工地应该缺人吧？
秦十界轻轻眨了下眼睛，表示自己还好。
男人用蹩脚的普通话重复了一遍，莫如然这才回神，望着那一群瞅着他的脸点点头。
莫如然淡淡道，随后突然起身，一把扯住这人头发，强迫这人直视自己。
莫如然摸了摸这人脸，将外套叠成小方块，垫在这人头下。绳子也解开重新绑了一下，留给这人一些活动空间。
但显然这幅乖巧模样并没有讨好莫如然，秦十界看这人神色依旧冷淡，只敢低下头小口吃着面包。
这话带着些调侃，打破了两人这几天的疲惫。
“来，秦十界，把这个吃了”莫如然掏出半粒安眠药，他无法，只能先让这人睡过去，减少一些痛苦。
“如果你还想说放你走的话，我今天就死在你面前”莫如然面无表情，将手腕递到这人面前，随即一把锋利的小刀压在动脉上。
“娃儿，你是要找工作吗”
“没买什么东西，将就吃点”
“你记住，再有一次，我就死在这里”
莫如然茫然的走在街上，手机电已经所剩无几。他昨晚在网上看了附近工作，大部分都是厂房。厂房他肯定是没办法去的，他没有证件，更不敢暴露在太多人面前，只能看看有没有小店需要临时工。
秦十界顿时呼吸一紧，疲软的身体硬是挪动了几分，“如然！快放下！”
莫如然恶狠狠的盯着这人，直到秦十界嘴角微微向下，两滴泪水滑落到他小臂上，这才松开手。
“叔”莫如然作势要跪下，旁边的农民工吓得立马站起，拎着他的衣服，制止他的动作。
几个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眼里不自觉多了些同情，“娃儿，工地苦的咧，不要来工地嘛”
钱，哪里能弄到钱。
莫如然手心出了一层汗，半晌，难为的开口，“我，我父母去世了，想，想挣点学费”
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影视画面，莫如然心跳顿时加快，不自觉往后退了一小步。
“我莫如然，说到做到”
男人抽出个凳子给莫如然，莫如然摇了摇头，眼里含着泪，“叔，我真的
“不许哭”莫如然哑着嗓子，用指腹轻轻擦去这人眼泪，“以前怎么没见你那么爱哭”
莫如然从一旁袋子里拿了些面包出来，撕了一小块抵在这人嘴边。
小街上店并不多，莫如然问了几个，都不需要人。眼见一天就要荒废，莫如然余光瞥到在小店吃饭的几个农民工。
喝了水，顿时清醒不少，这才发觉自己被绑了起来。
那几个人听完又凑在一起小声说着什么，许久，那个能说点普通话的男人又开口道：“娃儿，看你像是读书人，来工地做甚么”
“药效怎么这么短！”莫如然大惊，皱着眉快速拿出肌肉松弛剂，慢慢注射到这人体内。
“你这娃儿做甚！”
隔了十几分钟，秦十界才松弛下来，身上的衣服已经汗湿，虚弱的躺在地上喘气。
仓库格外安静，秦十界时不时抬头瞄一眼，看到这人脸色没有缓和又赶紧低下去。等到一整个面包吃完，莫如然才又开了口。
莫如然鼓起勇气，上前试探问了一句，“你好，请问你们还缺人吗”
秦十界顺着水缓慢咽下，莫如然钳住这人下巴仔细瞧了瞧，确定这人咽下去了才松开手。
“如然！离我远点！”秦十界咬着牙，胸膛剧烈起伏。
“我吃！”秦十界立马眼疾手快叼住面包，眼睛亮晶晶的望着莫如然，“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