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
哈!贱人!多贴切的辞汇,简单俐落,一语中的。为了维持心中一段痴人说梦般的关系,我在自己营造的感情世界里自怨自艾,一次又一次地去忽略去伤害身边的人,包括那个只有一星期的交集的他。
“……”
“你到底来不来?”说风就是雨,两行清泪从桐桐的眼眶泻下。
“等我一会,我们一起进去吧。两个贱人应该多呆一会。”
“帅哥,我这个小三要跟你们回家3P。”
“还蛮新的,4年而已。”
桐桐拉着我要往厕所里奔。
“桐桐,别这样”
“你不急我急,他是不是你BF?是不是老是给你打电话那个?”桐桐一急,眼圈都红了。
“你说的呀!等我下班再走。”桐桐含着一口酒灌到我嘴里。
“去哪?”
我回答不出一句话来。
“鬼才信,直的跑来这里干什麽。你还没说晚上让不让我去你家。”
我想我当时的脸色肯定很难看。抹掉桐桐脸上的泪,“我真的不习惯在厕所里……”
在我痛诉周围全是神贼的影子而让自己仿佛身处泥沼之中不能自拔的时候,他发来了这麽一句话。
“我现在就要。”
我跟着桐桐走出大厅,然後对他说,“桐桐,我不去了,我不急。”
“那你跟我走。”桐桐站起来拉我。
Prince是我的网友,温柔、体贴便是我对他的评价。每次我觉得自己受伤时,总是把他当成垃圾桶般尽数倾泻,而他也总是默默地接收,然後不着痕迹地安慰开导,总能用他的方式让我暂时忘记一切不快并开心起来。
“我怎麽样了?你和他认识了4年,你到现在连这麽简单的问题都回答不了我,你还想再做白日梦?除非你说的4年是骗我的。还说什麽那个谁对你不好,别人一天到晚打电话约你,你想想你自己心里有个人别人能察觉不出来吗?你自己都不给别人机会,别人又怎麽敢对你怎麽样?难道要让自己抽不了身的时候再被你一脚踢开吗?哈哈,你个贱人!你就只会玩弄别人,4年了,到不了手又舍不得放开,你就是个贱精!玩弄别人很好玩是吧?”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心里已经有人了。”我掏出纸巾给桐桐擦泪。
“里面那个吗?”
“你回答不了我?”
“我怕我睡熟了起不来呀。”我哈哈大笑。
“我明天要上班,等不了那麽晚。”我找藉口,其实我还有六天假期。
“瞎说什麽呢你。”
我烟抽完,准备往里走。
“老夫老妻了嘛,不错。”
“上厕所!”桐桐叫得很大声。
“过来散散心吧。”
“桐桐,你很可爱,真的,我也很喜欢你,但我对你的喜欢不是男人和男人那种,只是朋友之间的喜欢,你能明白吗?”我点起一根烟,在想着应该怎麽解释,“我们之间的事,真的很对不起。”
“不是,老同学而已。”我转过脸不去看桐桐,其实我很想把他搂进怀里,可我始终只是站着没动。
“你越说越没谱了,他是直的。”我捏了捏桐桐的鼻子。
6月的南京,在没有冷气的大厅之外,有着一种南方远道而来的我所不能适应的灼热,而这个有着标准北方帅哥长相的大男孩,一直抓着我
“给我根烟。”桐桐伸出手掌。
“那我下了班去你那,你下来开门给我。”
对神贼我会永远得不到我又何尝不知?可是,我放不下。
“桐桐,我等你下班。”
(26)
原来,祁不是不想对我好,是不敢对我好,是这样的吗?以我的智商和情商,我是不可能找得到答案的了。
“你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你是不是要一直在我耳边嗡嗡嗡地告诉我你看不上我?”桐桐满眼怨气地瞪着我,泪不住往下刷。
“你根本就不喜欢我。”桐桐擦了把泪,走到窗边。
不管是祁还是神贼,我都感觉不到他们对我的在乎,与其这样,不如找一个会为我急红眼圈的桐桐。桐桐就站在我面前,我只要两臂一环,他就会扑进我怀里,这是显而易见的,我也搞不明白自己到底还犹豫什麽。
於是,在毕业试还未考完之前,我丢下一切,不带任何通讯工具,只身飞往Prince身边。
“我不想……”在厕所。
就像久别重逢的老友,在大厅里,我一眼就觉得那个站在闪烁着航班资讯的萤光屏前的人是他,而他,没有半点犹豫,直接阔步迈向我身边,一声自信又从容的“改”,在我微笑点头後便拖着我走出玻璃门。
我回答不出来,神贼最近有好几次似乎都在给我机会,我却一次又一次退缩,我虽心有不甘,却不敢再越雷池半步。对於祁,我已经可以完全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