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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周重华,住在人称「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杭州,出身在一个杏林世家,爷爷说过祖先就是师承唐朝药王孙思邈,虽然这个说法至今无从可考,但是我们家出过数代御医却是铁铮铮的事实。为了保持家族良好传统,我们家的子nv从小都得接受严格的基础医术训练,每个人至少要jg通一至二种医术,若有意在杏林事业上深造,家族便会加以培养,甚至传授祖传医术。因此,我满四岁就跟着兄弟姊妹学习医术,但有一点却是非常离奇:别人养出来的植物需要b较久的时间,而由我栽种只要几天、几月甚至几年便完成成长,这些花草树木居然也有些微情绪波动!这件事不久被传到爷爷耳里,当我被带上厅堂,受到族人们各种注视下,爷爷眉头紧皱、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本以为他会重重责罚,但是爷爷叹了口气,说:「你跟着你祖母学制香吧。」
他让我跟着nn学制香的事情不久成了响当当的头条,族人们大多都以怜悯的眼神看着我。为甚麽?nn的个x是家族里出名的古怪,既不喜欢人陪,也不喜欢闹热,成天窝在自己的院子里制香,只有婚丧喜庆才露个面。以前有长辈想给他立规矩,可没几天,人被他收拾得服服贴贴。他更出名的,是他制作的香,从薰染衣物到医疗养生,一应俱全,没有副作用。常有人向他讨香,他也毫不吝啬地接下委托,可若拿去做了些不得见人的事情,即使做得多隐蔽也不用跟他讨香了。如此神通广大,简直是家族活生生的传说。
我从小好奇这位nn到底是什麽人,不想只能在婚丧喜庆中远远望着,三番两次央求母亲让我去见nn,而他却不愿意让我太过接近nn。这次nn想见我,我除了胆怯、疑虑,还多一丝的兴奋。三姑姑牵着我的手,不疾不徐的走到後院一个离祖父住处不远、b其他庭台楼阁还要大的地方,上面的匾额写着:
「馥堂?」
「这里是我和你祖母住的地方,等等看到什麽无视掉就行了。」我虽然不懂要无视掉什麽东西,紧紧跟着三姑姑进入这个神秘的地方。
三姑姑没有出嫁,一直照顾着nn,爷爷曾想帮不愿嫁人的三姑姑找个好人家,是nn发话,爷爷才打消念头,并没有过问;三姑姑乾脆从以前的房子、现在大姊周重萍和二姊周重薰的住处「集翠轩」搬到现在nn的馥堂,省得旁人诟病闲话。
三姑姑熟稔的走入两旁种满各种香草的小路,带着我左弯右拐地朝馥堂中间移动,这里的空气和家里的不同,总是有清爽的香气伴随凉风吹来,植物们似乎特别有活力,随风摇曳,这里真是令人放松,我可以随心所yu,悠闲度日。三姑姑停下脚步,我张望四周,我们似乎到了一个小中庭,几张桌子整齐排放,上面放满不同的香草、原料,一个妇人打扮的清丽nv子坐在古se古香的躺椅上,恬静得翻着不知名的书。三姑姑喊到:
「妈,我把人带来了!」
咦咦咦咦咦他是nn!?
「嗯,先去把之前做好的大梦三生送到五街的王大娘家,再去盈芳斋跟杨老板点清上月的余收。」三姑姑唱喏,答应下去。在大家族里学会察言观se的我知道nn要跟我单独谈话,支开三姑姑,所以我战战兢兢站着,等着nn开口。
nn斜靠躺椅,瞧着我半晌,突然g起嘴角,用愉悦的口气说:
「哼,不错,总b那些成天要我做这做那的後宅夫人们好。」他撑起半身,正襟危坐,「坐。」
「谢谢谢nn。」望着看起来b实际年龄还要小的脸庞,我真的不太好意思叫他「nn」。
「庭越跟我说过你的事情,把你丢来跟我学制香。我不知道你到底想不想学,所以我直说吧。」他直gg的望着我,「要不要,想不想学制香?」
我真的不知道,从小母亲教我学好医术跟nv工,就可以出嫁找个依靠了。如今nn问起,一时之间我不知如何回答。
「想不想出去看看这个世界?」
出去这个宅子,看看我所居住却从来不知道的世界?nn的问题如雷贯耳地让我打个冷颤,我不想待在这里,我想去好好地看看这个世界不断在脑中打转的念头让我直冒冷汗,不禁害怕起眼前的nn。这就是那些老爷夫人不敢惹nn的原因吗?
再说,制香真的能让我出去?
「去见见这个世界,b你们成天念那些之乎者也跟医书有用多。」
这句话让我微微蹙眉,「nn,你怎麽说圣贤书跟医书b不上亲眼去看?」
nn貌似不以为然,「球不圆滚不起来,那些教人方方正正坐人的书,让读书人出去si一半。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只有亲身经历过才知道这个世界是什麽面貌。」
nn的话让我不禁深思家人的行为,母亲成天对做御医的父亲幽怨不已、姊姊们医书跟nv工样样jg通,也喜欢讨论邻家儿郎、追赶流行、更多人泡在医书里感觉不用作息便可活上一世其实他们做的事情,有时在我看来是愚蠢的,那麽外面的人做事又是如何?家里不缺在外经商做官的可他们又会带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