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至今都还是经常做恶梦,关於那个有着恬淡景se,与世隔绝的地方,足以让人的脑子变得异常。於是当莉莉看见她的yanx验孕bang时,她有一秒钟左右的时间觉得盘踞在心脏的孤独感消失地无影无踪,她过热的脑袋想得是:
「难怪人类想要成为父母。」
一开始的徵兆是厕所。
对,不是呕吐。莉莉发现自己上厕所的次数变多,她不得不每节课中间的休息时间都跑去厕所,久而久之她甚至认定最角落那间,墙壁上有着「b1a0子们开喝吧」涂鸦的隔间是自己的专属地盘,要是有人占用还会觉得不爽。
当时她觉得这可能只是压力,毕竟辅导老师也是这样告诉她的,有时候碰到压力身t机能就会改变,尤其是她又搬家又转学。所以当接下来莉莉时常觉得燥热时,她也一并怪在学校空调不好以及压力。rufang开始肿胀?压力。不小心在上课时睡着?压力。月经没来?肯定也是压力。
她每天的生活也被霸凌两个字给填满,早上八点四十五分来到学校,莉莉甚至都习惯在打开置物柜前得先站远一点,十次中有九次都能成功躲过水桶或者史莱姆玩具,其中的一次是里面被放了青蛙,莉莉始终都不明白究竟是从哪来的。
九点到午餐时间,幸运的话她不会跟亚德里安同一门课,不幸的话,她会从上课到下课都被传一些辱骂的纸条,就彷佛这些人都不会用手机一样。有一次莉莉直接在亚德里安面前将纸条塞进嘴巴里,并对着对方b了中指,这让莉莉在下课时被整个人按在置物柜摩擦,脸还被铁锈刮伤,亚德里安诅咒她最好得破伤风。
当然莉莉也告诉老师了,只是老师们也都对这些行为没辙,他们的霸凌一直维持在非常灰se的地带,就譬如说午餐时间,她每次经过亚德里安时,对方都会刻意伸出脚,就好像当莉莉是没有眼睛。
下午的选修课程通常会b较好,但她总是会跟亚德里安在走廊上碰面,亚德里安会亲切地问候她:
「没朋友的感觉怎麽样啊?」
「有一个像你这样的朋友感觉怎麽样啊?」
但为了避免她的小腿再受到踢击,莉莉通常都不会回击。老实说,她甚至觉得用着这些愚蠢方法霸凌她的亚德里安,不知为何处境b她更像是受害者。她知道亚德里安很希望他周围的同学在莉莉跌倒时跟他一起笑出来,但这就像一场演出来的闹剧,莉莉在其中扮演受害者的角se,其他人则尴尬地围着她。
而莉莉会欣赏着亚德里安的蠢样,直到自己再次想起那些不愿意再回忆起的过往。
但这次并不一样,她能够掌控自己的生活。
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在身上蔓延,她知道自己是个受害者,但亚德里安的欺凌却让莉莉有种他们是平等的错觉。她喜欢看到对方咬牙切齿却又什麽都做不了的模样。
接下来,莉莉总是会摇摇头,试图赶走那些糟糕且怪异的想法,她将辅导老师告诉自己的话不断重复在脑中播放,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自己了,莉莉知道她必须要去报告校长或者谁,只是在目前的情况下,她还是得过且过——然而,就在她一直以为生活会这样过下去,几个礼拜後,莉莉在学校食堂盛了菜,她独自一人坐在最角落的位置,承受来自其他同学的视线,她准备开始吃通心面时,一gu恶心感涌了上来。
她整个人僵住了。
其实第一个想到的,并不是去购买验孕bang,而是她不能让母亲知道这件事。
莉莉立刻回过神,她冲进厕所呕吐,然後在放学後,戴上墨镜和连帽衣到药局买验孕bang,柜台人员看上去见怪不怪,她知道她不会是第一个在高中怀孕的人,也肯定不会是最後一个。
隔天她提早半小时到学校,来到最里面的厕所隔间,莉莉忍着想呕吐的感觉打开包装袋,还差点把这个塑胶bang掉到马桶里。
按照说明使用,在经历漫长到像是一世纪的等待後,莉莉就盯着上面的线条。
她知道两条线代表什麽意思,所以莉莉不确定这时候她脑袋里浮现的究竟该是她承诺「我一定会好好上大学」,还是整个人生的跑马灯,又或是母亲那疲累且悲伤的面孔。
莉莉皱起眉头,她将验孕bang塞进包包里,她必须趁一切不可挽回前找出解决办法。
她的历史选修课开始时,毫不意外再次遭到众人的白眼和嘲笑,莉莉注意到当一个人可以被挑惕的地方都被挑完时,就连连帽衫很丑之类的都可以拿出来讲。她忍着不适感,拿出笔记本准备写下一些备用方案。
莉莉感觉自己像条被扭紧的抹布,她的jg力正在被榨乾。那gu验孕时的气势汹汹八成只是肾上腺素,她现在感到全然的恐惧袭来。莉莉b迫自己必须冷静,她可以忍受历史老师枯燥乏味的讲课,当然可以忍过怀孕的不适。
首先,她必须列出几项要点。但莉莉却下意识地将堕胎的选项划掉,她还没来得及思考为什麽,就将下一点的「看诊」接续写下去。只要隐瞒地够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