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咕嘟。”
水烧开的声音唤回了霍惜逢的思绪。
她定了定神,将事先泡发软和的粉丝倒入铁锅中,用一柄长勺搅开,让团在一起的粉丝分散在沸水里,以便均匀受热。
待粉丝烫至半熟,她又将处理过的鸭肾、鸭肠等物有条不紊地放入锅中。
经过腌制的内脏已去除了腥味,被沸腾的滚水一烫,顿时散发出r0u类特有的浓郁香味,萦绕在整个厨房。
霍惜逢刀功极好,鸭肾鸭心等物皆被片成厚薄均一的薄片,浮在已逐渐变成n白se的鲜汤面上,煞是好看。
待粉丝和鸭内脏都煮得差不多了,霍惜逢便放了少许盐调味,在汤底再次煮开时用大漏勺将粉丝分装成三份,呈在三个大瓷碗里。
甫一浇上散发着盈盈香气的热汤,堆在碗底的粉丝立刻就在热气腾腾的汤水里散开,其间还有诱人的鸭肠等物若隐若现,让人垂涎三尺。
“好香呀。”一颗圆滚滚的小脑袋从厨房的门探进来,“姐,今天的晚食是什么?”
“鸭血粉丝汤。”霍惜逢端着一碗粉丝,小心翼翼地走到门边,“小时听话,莫挨姐姐那么近,仔细热汤洒出来泼着你。”
“姐,我帮你端一碗吧。”霍惜时心疼她,想要走进厨房把还摆在灶台上的两碗粉丝端走一碗。
“休要胡闹!”霍惜逢担忧弟弟被烫着,大声呵斥道,“放着等姐姐来端。”
霍惜时现在才八岁大,个子b灶台高不了多少,若莽撞地去端盛满热汤的大碗,一不小心打翻,会将他自个儿烫得哇哇大哭。
霍惜时不知其中道理,去捧碗的手悬在空中,眼眶里蕴满泪珠,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霍惜逢见状叹了口气,将手里的碗搁在桌上,走回来蹲到霍惜时面前,伸手r0ur0u他的脑袋,耐心地说:“你现在个子还不够高,很容易把碗打翻,把自己烫伤,所以姐姐才不让你去拿,知道了吗?”
“知道了……”霍惜时涨红了脸,羞愧地说。
“姐姐知晓你是想帮忙,但是凡事都要量力而为,知道吗?”霍惜逢温柔地说,“等你长大了,再来帮忙也不迟。”
“嗯!”霍惜时用力地点了点头。
霍惜逢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脑袋:“去喊娘用饭,我把剩下两碗粉丝端出去。”
霍惜时得了吩咐,立马窜到娘亲的屋里头去了。
待霍惜逢把最后一碗鸭血粉丝汤端出厨房后,霍惜时和母亲徐静姝已经在饭桌旁做好了。
“真是苦了你了。”徐静姝见着nv儿任劳任怨c持晚食,忍不住红了眼眶,“都怨娘没用,还拖累了你们……”
“娘,别这么说。”霍惜逢沉声说道,一张还略显稚neng的脸上满是与年龄不符的稳重,“爹不在了,您的身t又不好,惜时也还小,能撑得起这个家的就只有我了,没有什么苦不苦的。”
一个月前,霍仁贵被那般毒打,又没及时送去医馆,熬了没几天就撒手人寰,期间一直昏迷不醒,从未恢复过神智,让酒楼的众人想问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行。
主心骨一倒,霍家基本上也就倒了。
因着讨债的一方有霍仁贵签了名的欠款证明,即便报了官霍家也不占理,只好将酒楼关闭,以房契和地契抵债。
红红火火了多年的鹊仙楼就这样被迫关张了,酒楼的伙计也只能被迫离开另寻生计。
就连霍家的府邸,也不得不挂卖抵债。
母子三人自觉对不起在酒楼打拼了多年的伙计和因府邸卖出不得不离开霍家的丫鬟小厮,散尽所剩不多的家财,给每人都付予了足够的遣散费,让他们可以tt面面地另觅生路。
处理完所有事务后,霍惜逢带着年幼的弟弟和孱弱的母亲,携着仅余的银钱,租住到如今这个破落的小院来,凭着从府里一同带来的粮面勉强度日。
“成,先用饭吧。”徐静姝拭了拭眼角,轻声说道。
方才还氤氲着白se雾气的鸭血粉丝汤搁置了这么一会儿,温度刚刚好,热而不烫,正是最适宜食用的时候。
徐静姝知晓两个孩子孝顺,自己不先动筷子就不会开始用饭,便率先用筷子挑起一柱软软的粉丝,小心翼翼地送入口中。
鲜。
这是舌头感知到的的。
这集市大致上分为东西两边,东市大多是平民百姓买日常所需品的地方,什么瓜果蔬菜呀,j鸭鹅呀,基本上都是在这边摆摊售卖,g苦力活的劳工等人也多在这一带活动,所以环境b较嘈杂脏乱。
而西市的受众群t则偏向于有钱人,街道都打扫得gg净净,铺面也都是规规整整的,卖的东西大多是绫罗绸缎、金银首饰,环境相对东市要整洁、安静许多。
霍惜逢选择了在东市做买卖。
“姐,为什么不去西市呢?”霍惜时不解地问道,“西市环境好,有钱人也多,不是更适合做买卖吗?”
“看问题不能只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