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真是的,刚才那位先生下车的时候,你都该下来。是钱多的没地方花吗?让我给你停到这偏僻的地方,然后再自己去找车。挤半天公交,难不成是旅游观光?”司机师傅说话时语气满是责备。
???满脸问号。
墨镜大男孩白皙的脸“唰”地红起来,就像一只煮熟的皮皮虾。
“我学了,可学不会。不是吗?”温狐翊想起自己的前例。
提溜着拉杆箱的温狐翊像做贼似的,蹿得很快:“谢谢司机师傅,谢谢司机师傅。”
坐的位置离司机这般近,竟是一声不吭,眼睁睁坐过站。
了。
黎雨站在温狐翊的后方,注视着他静止的背影。
月亮顶替夜班,昭示着最后一班公交车即将进入睡觉模式。
电话挂断,温狐翊有苦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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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人好生霸道,我有点承受不了。我的心已经被你的语气伤到了。现在,我越按越疼。嗷嗷,好疼。”温狐翊捂住胸口,半垂下腰,露出十分受伤的样子。
他们,独有的接头暗号。
不识路,不问路。走冤枉路,多花点儿冤枉钱。
匆匆的脚步声跟着电话的铃声,一步一趋。温狐翊在站牌的背面,找到一个隐匿的角落。
眼睛湿漉漉的,看起来委委屈屈。
“那用不用我给他打个电话?”温狐清像是在拯救落难的孩子。
黎雨想挫一挫你的锐气,我温狐清,只能舍命陪君子。
心里考虑着打个网约车。
靠近市中心,夜晚比白天更有烟火色。即使是郊区,叫卖声也毫不逊色。
再夸张一些,就是:乌漆麻黑,黑不溜秋的。
“不用。”对方并不领情,一口回绝。
沉默。
格格不入。
事情言简意赅的讲述着,电话那头认真的听。
“,用心良苦。
按照以往,下一句应该对上一句:劳黎先生带路。
温狐翊捏着手机,盯着屏幕上的简短文字,呼了一口气。
“哥,真不应该听你的,去选择坐公交车。我现在连他家都没找到。”温狐翊有些埋怨。
选自韩文公的《师说》
再不济,打开导航,在附近随便找个酒店暂且住下,凑合一晚。
唉,这年头挣钱容易吗?
四五年不见,自己昨天特意染发,买的墨镜。原是,想让那人“刮目相看”。现在的处境,着实狼狈了些。
黎雨:五点下的飞机,还没到?
不问了,温狐翊觉得自己一定是点“背”。真应了那句:丢人丢到自己家,脸皮在地上摩擦擦。
“嗯。”温狐翊抬眼看着周围的黑。
对方不急,似是等待。
“我说的是‘劳’不是‘老’,明明用的是敬称。你还不满意?”温狐翊辩解道。
墨镜早已塞入口袋,不用戴,眼前也是一片黑色。
没有回任何消息。
“三小”又是什么地方?
“温狐先生这是迷路了,可需在下为你引路?”黎雨的声音似风铃般好听,眼前的人顿了一下,转过身来。
也没有继续发摧促他的消息。
还点着头,可惜温狐翊看不到。
还有路灯的白光。
那个身影独自矗立在角落,淡漠而孤寂。
司机看到了一个站牌,便停了下来。耐心说道:“现在,紧赶慢赶,估计还有五路公交车通往“三小"附近。你再等个十分钟,如果车不来的话只能打车了。”
气人。
熙熙攘攘的人群,神色匆匆,拖着拉杆箱的温狐翊愈发寂寥。
黎雨手中拿着一串冰糖葫芦。红红的山楂球包裹着糖衣,诱人,可口。
六一居士的《五代史伶官传序》
“那也不行!”黎雨的语气不容质疑。
叮铃,微信上弹出一条消息。
“事情有没有办妥,黎雨肯收你做学生了?”温狐清的脸上浮有笑意。
真像那回事。
“我同学们暑假也在打游戏。他们也在玩。”温狐翊并没有听进耳朵里。
“好。那祝我亲爱的弟弟,吉人自有天相。定能逢凶化吉。”温狐清最后送上早已准备好的心灵鸡汤,鼓励地说道。
“不许说我老,听见没有?”黎雨认真训斥淘气的他。
霓虹刺眼,灯火恍惚,人潮车流。
“真不用?”温狐清的语气充满了诱惑。
很难为情。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你若愿意钻研,会有收获的。”黎雨循循善诱,带有鼓励。
他脚步沉稳有力,朝眼前人走近。
“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要往好的方面学。"黎雨依旧和声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