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是因为母后当初的那些安排,现在的自己或许会过得b较舒心吧!>
站在崇祯陵前,穿着一身龙袍的顺治帝,神情严肃地端着酒杯,遥想着十多年前与自己错身而过的,前朝最後一任君主,不由得,一gu浓重的悲凉情绪自心底油然升起——或许是想到了前朝末年的乱世以及思宗自缢殉国之结局,也或许是想到了自登基以来,自己在朝政上所遭遇到的挫折和限制,还有为自身所ai之人担忧的心情,总之,那种由无力、悲哀、无奈等心绪交织在一起,最终成了一道剪不开、理还乱,将心层层包围起来的的纱罩,使其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在将杯中酒ye撒入天地间後,只见他突然仰天大吼了一句:
「大哥大哥,我与若皆有君无臣!」
大雪纷飞,四周空旷无人,唯有青砖白瓦、白石立碑耸立於此处,配上那一声悲鸣,只让人更觉孤独寂寥。
时为顺治十六年的十一月,距离满清入关已过了十余年的时间,接续着明末就开始的气候异常,此时期的农业生产情况还未完全恢复过来,加之气候异常所造成的霜害、雪灾、蝗灾、水灾等,使得当时的社会虽不至於如明末那样动荡,但在经济方面的损失还是相当惨重。
社会经济的不稳定、朝政上的纷纷扰扰,以及ai妃的病况,一切一切的不顺心皆让他感到疲惫──要知道,人一旦身心憔悴,就很容易胡思乱想,甚至有厌世的念头,尤其是神经越敏感的人,就越会如此──曾经,在过去几年里,某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使他很想放下现在的一切,逍遥度日,但在责任心与母后、ai妃的企盼下,这种念头也只是短暂出现了一段时日,随後就被忙碌的政务等事给挤压抛却至脑後,直到最近,因ai妃之病况明显出现了反覆,她虽让他不要担心,但又如何能不担心呢?偏偏自己身边,又没有个真正可以完全信任的能臣……
有君无臣,有君无臣,这种近似悲鸣的慨叹,或许是他一直掩藏在心底最深处,对自己无力改变现况的不甘。
顺治皇帝的即位,从很多面向上来看,只能说是一种为避免皇g0ng内院与朝廷在清太宗皇太极si後,陷入内斗自耗之局面,并用以平衡与牵制各方势力的手段,在此情况之下,或者,应该说,在其年纪尚幼时,能替他作出此等决定的,自然就是其母妃布木布泰,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小小年纪的他也就不需要去承担一个国家的发展,更不会因为提前接触到皇g0ng内g心斗角等黑暗面的关系,年岁越长,就越发地神经质,甚至到了最後,还因为所ai之人离世的关系,心念俱灰,选择出家。
八年秋八月庚午,太宗崩,储嗣未定。和硕礼亲王代善会诸王、贝勒、贝子、文武群臣定议,奉上嗣大位,誓告天地,以和硕郑亲王济尔哈朗、和硕睿亲王多尔衮辅政。丙子,阿济格尼堪等率师防锦州。丁丑,多罗郡王阿达礼、固山贝子硕托谋立和硕睿亲王多尔衮。礼亲王代善与多尔衮发其谋。阿达礼、硕托伏诛。乙酉,诸王、贝勒、贝子、群臣以上嗣位期祭告太宗。丙戌,以即位期祭告郊庙。丁亥,上即皇帝位於笃恭殿。诏以明年为顺治元年,肆赦常所不原者。颁哀诏於朝鲜、蒙古。
──《清史稿˙本纪四˙世祖本纪一》
丙戌,上以即位,祭告郊庙,文武各官,先期斋戒三日……改明年为顺治元年。……
丁亥,上即皇帝位。是日内外诸王、贝勒率文武群臣、集笃恭殿前。上出g0ng时寒甚,侍臣进貂裘,上视裘、却弗御。时上甫六龄,将升辇,r媪yu同坐,上曰:「此非汝所宜乘,不许上,升辇。」……
──《清实录˙顺治朝实录˙卷一》
崇德八年八月.盛京城外~
金秋时节,按理而言,此时本应是入冬前的丰收季节,然而,或许是因为秋日本身尚有凋零之涵义存在,所以,在看到落叶h花的景象时,较为感x的人难免会因此有些情绪萎靡,甚至是感到伤怀。
原本这些都是秋季最正常不过的情景,人们也都很习以为常,但是,这种习以为常的情况,在这一年出现了不小的变化。
盛京城的秋日氛围,於这一年的八月初九g支计日为庚午日,西元1643年9月21日开始,明显有变,不单纯只有伤怀的感觉,一gu强烈的悲伤情绪,伴随着一抹淡淡的血腥,在此日入夜之後,就一直笼罩在盛京城的上空,久久不散,之所以会有如此情况发生,主要原因乃是皇太极於亥时,也就是现在我们所说的晚间九时至十一时左右,突然脑中风病故,本来,若依照其正常的安排,则今日即为其率兵攻打入关的前夕,可如今,因为他的离世,使得这个计画不得不被迫中止。
由於在离世之前,皇太极并未指定太子,也并未将朝廷政事都给安排妥当,结果导致了朝廷内g0ng短时间内的混乱;这场混乱持续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不可否认的,还是对清朝入关後的局势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影响──这个影响并非展现在社会环境方面,而是发生在朝政与皇家子弟之间的相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