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无寸缕泡在一个泛着花瓣的温水桶子里,旁边一个老婆子正用着清凉的水净着自己的身子。“瞧瞧这细嫩的小脸蛋和这一身欺霜赛雪的玉肤,真是个漂亮的姑娘!”老婆子一边手上工作一边得意道:“那些有眼无猪的狗家伙当时还真以为这是个小伙子,还是我王婆有眼力,一眼便知道这是个姑娘家,请寨主交给我老婆子,否则若要真叫岗子里面其他弟兄们看了去,那可不妥!”见楚怜兮睁开眼干咳了声,王婆递来一杯清水。“快喝个干净!你严重缺水,烧了三天三夜呢!”楚怜兮一口喝尽了水,这才有力气端详四周。“这是哪儿?是婆婆救了我吗?”“这儿是蟠龙岗,小姑娘叫我王婆婆便成了!”王婆笑着“至于救你的人不是我,老婆子没那么大本事,是咱们寨主褚少冥将你带回来的,你由马上摔落跌得不轻,加上你中了暑气,热火攻心高烧不退整整睡了三天!”“这三天都是”楚怜兮讷讷望着自己光裸的身子,要不是身子太虚,她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她会立刻跳出这大水桶穿妥衣裳离开这地方。“都是婆婆照顾我的?”“那是当然!”王婆骄傲得很“寨主屋子里除了我之外可没别的女人,我虽然年纪大了点,寨主跟前大小事宜可都得靠我打点,不过”她笑得暧昧“姑娘发高烧的那两晚都是咱们寨主陪着你的!老婆子年纪大了守不了夜,姑娘高烧不退相当危险,需有人盯着你以免染上恶寒,否则届时连仙丹都无效。”“姑娘不用不好意思,你的命是寨主救回的,这条命算是他帮你同阎王老爷抢回的,当时情况紧急也是没办法的事。咱们蟠龙岗里七百多人,三百余户人家都由寨主统管,他少年英雄尚未娶妻,二十二岁便自老寨主手上接管了蟠龙岗,意气风发得很,他看上姑娘那可真是你的福气!”她偷偷窃笑道:“昨儿夜里我拿了消夜来,却见他坐在床沿看着姑娘看得痴了,如果老婆子没看走眼,咱们寨子里该是快办喜事喽!”楚怜兮面色死白无语。“这条红绳子绑着姑娘肯定不好受,这两天我早瞧着碍眼,让我帮姑娘先取下了吧!”王婆伸手便要去解楚怜兮手上的红绳,却见她用尽全身仅余力气,蛮得像只全力护着骨头的小狗,声音暗哑而坚定。“不许碰我红绳!”“王婆,吓着人家小姑娘了!”一个磁性沙哑的男音响起,只见王婆恭敬地唤了声寨主,正要解释却见男子挥挥手“去忙你的吧!”见那婆婆当真要走,楚怜兮慌了,极不愿她留下自己身无寸缕,同个陌生男子共处一室。“婆婆别走!”她细声恳求,却见王婆转头眨了个眼,说声“别怕!咱们寨主是好人!”便出了门。见那男子走向自己,方才始终垂着头不愿正视他的楚怜兮再也不能任着自己忽视这家伙的存在了,她潜低身子完全浸在水下,整个人蜷起像只虾米,高昂了头预备见个粗俗鄙陋的“山寨主”第一眼见着那家伙,楚怜兮不否认自己的讶异,那是个浑身散发着粗犷男子气的好看男人,他有着坚决而近似蛮横的目光,披散了发,下巴处俱是胡碴子,—凛凛而危险的气质叫人心惊,这会儿他望着楚怜兮的眼中亮着邪佞有趣的光。“看够了吗?小姑娘!”褚少冥走近楚怜兮,蹲下身子望着那一脸戒备的小脸。“你昏迷时我一直在想,这样的姑娘该配上怎样的名字。”他伸手欲去摸那柔嫩诱人的小脸蛋,却叫楚怜兮伸手一掌挥掉,恶狠狠地瞪视着他。褚少冥失笑“我还是喜欢你昏迷时的样子只乖巧的小绵羊。现在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我姓痴,叫狗屎!”“很好笑,但不是我要的答案。”褚少冥将脸逼近楚怜兮,他有一种迫人的气势压得她心头沉沉。“如果你不想失去那条宝贝而可笑的红绳,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静谧良久,两人对视中流动着诡谲气氛,楚怜兮知道眼前这家伙不得到他要的是不会放弃的,不情不愿地,她开了口“楚,楚国的楚,楚怜兮!”“怜兮?可怜兮兮?”“不错嘛!没想到你读过书。”她哼了声。“这个名字很配你昏迷时的样子,但你清醒时就一点都无法人如其名了!”这话让她想起了另一个说过一样的话的男人,楚怜兮有片刻失神!“等你精神好些再说吧!”褚少冥起身,临出门前转过身问了句“夫子是谁?你昏迷时一直叫着这个名字。”见楚怜兮酡红了脸,只是用着喷火的眼瞪着他却不回话,褚少冥淡然耸肩道:“不管他是谁已不重要,对你而言,他已经是个过去,我喜欢的东西向来不会让人,我很喜欢你,我的小可怜儿!”朗笑着,褚少冥走出房合上房门。“我是怎生让自己陷人这场混乱的!”一边恼着自己一边抚着手上心爱的红丝绳,楚怜兮自语“你不是说挂上红绳,月老就不会认错人了吗?”一滴水珠子落在桶子里,勾起了层层涟漪“以我现在有罪之身,就算能毫发未伤逃出这蟠龙岗,你还会要我吗?’’叹了口气,她低声轻语“我好想你!”三更天时分,夜闲人静好梦正酣,环着蟠龙岗三哩左右俱是枝叶茂密间布着坑洞的相思林,林中时有飞禽走兽出没,煞是个野生山林野地,若非熟悉环境者肯定要陷在这自然天成的天罗地网里无法动弹,更何况这里还有蟠龙岗人为防外敌设下的几道关卡陷阱。这会儿楚怜兮正困在一个用坚硬藤丝编制成的网锢中悬在高高树上,偶尔几只夜鸟咕噜噜地朝她身旁掠了过去,仿佛嘲弄着她的无能,她懊恼地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