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无相掩下了伤感,将话题转向白喜:“思明,那个人是你的徒弟吗?”
明知故问。两人亲密无间的交谈,白喜看的眼红,奈何不能说话。
宿星渊勾引师尊还不够,还当着他面勾引,伪君子真小人。
洛思明并未回答,淡淡道:“我带你回家。”
两人结伴而行,白喜抱着剑跟在后面。
三人到达竹仙居院内。
“白喜你去做些竹叶糕来。”
白喜抱剑行礼,去做竹叶糕了。
师尊辟谷已久,偶尔也用些茶和点心,故而他的厨艺还不错。
做竹叶糕的方法繁琐,光蒸煮就要数小时,白喜洗米,蒸米,坐在自己做的小板凳上熟练的添柴火,灶洞的火焰摇曳,时不时冒出点点星火。
热的白喜脸颊发烫,连带着被师尊抽打的伤口也更疼起来。
柴火不多了,灶洞添的差不多了,白喜拍了拍手拿着镰刀去砍柴。
竹仙居的正堂,有情之人久别重逢。
月无相随意的坐在主位太师椅上,手上幻化出一把黑色玉扇,“啪”的一声打开。
漆黑的扇骨,散发着不详的气息。
坐姿恣意慵懒,倒比洛思明更像这个家的主人:“我瞧院外有一大片竹林,不会是七杀仙君对我情根深种,知道我喜欢吃竹叶糕来讨好我的吧。”
“是。”七杀仙尊坦然承认。
选择青帝峰,玄天宗的诸位仙君都以为他是看中了此峰的灵气充盈,奇珍异宝。
但其实也不过是因为青帝峰有竹林,而月无相爱吃竹叶糕罢了。
“我就知道。”月无相轻笑,和上手中的折扇,端正好坐姿继而问道:“杀了我的那三个小人现下如何了,我现在功力只剩下两成,待我——”
“死了。”七杀打断了月无相的话。
“竟然没等我亲自复仇就死了。”月无相失望道:“那几个小人,打不过我就暗算我。”
话锋一转,月无相问道:“怎么死的?”
“一起杀了。”如若不是那三人,他也不至于苦等百年。
月无相不可思议的看着七杀仙尊:“虽然他们三个小人是暗算于我,但还是有一些本事在身上的。在全盛时期我也只能打个平手,你一人如何”
月无相住嘴不再说了,这岂不是说明洛思明比他厉害。
月无相自然不会承认,嘴硬道:“在全盛时期,我也不是打不过。”
为了保护爱人的自尊心,七杀撒谎点头道:“我也不过是逐个击破,运气好罢了。”
月无相的任性与骄傲,他不舍得破坏一分一毫。
月无相没察觉出异样,毕竟其中两人也是一界之主,那个魔界的叛徒倒是不成气候。
“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前尘往事,不想再提,惹得月无相平白心疼。
月无相一向相信洛思明,一点也没有怀疑的松了口气:“那就好。”
“那个孩子是你的弟子吗?”这个问题月无相已经问过,虽然思明未回,但月无相心中已有答案:“不知为何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太过”
月无相不知怎么形容,像是一种眷恋,带着满满的情意和哀伤,不像是徒弟对师尊的眼神。
七杀沉默。
自月无相死于化仙池,几百年来,他日日夜夜问卦,但不知为何一直算不到月无相的转世。
在去墨竹村除妖前,他又一次没算到,不免泄气。那时候距月无相离世已有百年,从最初的希望失望变成了绝望。
他最后还是算了不敢算的卦——命中情劫是否已解。
人死缘消,解了怕是无缘再见月无相。
但令人奇怪的是,他的情劫是另一个人。他刚好要去墨竹村除妖,命中之人就在墨竹村。
墨竹村妖孽横行,每个月的前几日附近的狼妖都会倾巢而出来墨竹村掳掠人和财物。
墨竹村人心惶惶,狼妖也不逼得太紧,将这些人都圈养在了村落里为他们服务,逃跑者的尸体第二天一定会被扔在村落里。
久而久之,村民只能每日祈祷被抢掠的不是自家。
直到洛思明到来。
这些年来村民们一直被奴役和压迫,也不是没来过会几个小法术的年轻人经过,但都被狼妖撕碎,他们只能接受反抗的报复。
那些修仙大士怎么可能会管小村落。因而村民都不愿意相信这样一个年轻人是什么得道高人,在他说明意图后,只是告诉他村边有一户人家可以暂住。
那是七杀仙尊与白喜的初见。
那时白喜年仅十一岁,发育不良瘦瘦弱弱的,更像是八九岁的孩子的。
脏的像个小乞丐,他的父母死于狼妖爪下。
白喜怀捧着刚从地里偷来的番薯,上面沾着新鲜泥土。
刚回家就看见嫡仙一般的洛思明。白喜的家还是第一次有客人来,知道缘由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