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介于秦广王造反一事,大都督密信招大司徒荀锐与大司马石苞在军营中待命,并且将修建皇陵的几万大军,加上暗中的兵马都招聚起来,看上去还是颇为气势,勉强能与秦广王的十万大军抵抗一番。只是大司徒荀锐与大司马石苞,虽然是听命于大都督郑钧,带着修建皇陵的兵马过来军营了,却没有一点要开战的意思。“大司马,你尝尝这铁观音,味道如何?”大司徒荀锐端起一杯香气扑鼻的茶,轻辍一口,一边对着旁边的大司马石苞聊了起来。石苞点头,也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颇为爽口的赞道,“入口留香,苦中带甘,不错不错,上好的铁观音啊!”“哈哈,还是大司马识货,这茶可是我差人专门从内府里带过来。军营生活苦闷,唯有茶能了了而已啊。”一听这话,石苞也轻叹一声,望了军账外一眼,颇为无奈的语气,说道:“谁说不是,可大都督大人利用诏书,非要我等出兵跟秦广王对上,我们又能如何?”“他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也得看看我们愿不愿意,哼。”荀锐一脸不屑,所谓山高皇帝远,身在军营,握有重兵,他怕什么。如果那郑钧非逼得他们跟秦广王对上,也得拿出他的诚心才是。别以为他们不知道郑钧不过是想坐享其成,想等他们出了力,自己好拿军功,想得美!大司马石苞一向狡诈,自来懂理自保之道。他虽然外表跟着大都督郑钧一派,但实则在暗底里跟大司空风崇礼也少有联系,也就是两边倒,此时看着大都督一派强势,便将大部分心思放在此处。“我们做臣子,君有令,不敢不从啊。”荀锐端看了石苞一眼,“老狐狸。”“彼此。”两人相视一眼,皆尔笑了起来。两个同朝多年,自然对彼此的性情了如指掌,更何况三司,向来也是有其中缘由才可能成为三司。这道理,大都督郑钧明白,才会千方百计离间三司之间的关系,拉拢起两人为自己所用。但在太极殿的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两只老狐狸外面看似听话,实而按兵不动,竟然在军营里喝着茶,聊着天,过得比府里的生活还要悠闲!可怜张光接到大都督郑钧的书信,在军营刚接见了不省事的安平王容越,又得马不停蹄地来到了军事账,也就大司徒荀锐与大司马石苞所在之处。刚走进去,张光就见着两位大人你言我语的悠闲气氛,差点没气倒,上前抱拳,说:“两位大人,眼看这秦广王就要打过来了,两位大人真是好定力啊。”荀锐一听这话,就知道大都督郑钧的说客到了,将茶盏放在一边的茶桌上,微微一笑,“那依张大人的意思,我们应该怎么办呢?”“当然是应战了!”张光想都不想,直接回了一句。石苞乐了,看着张光,拍起手掌来,说:“张大人好胆量,好气魄。既然如此,还望张大人带领前锋军去前方探探军请如何?”张光一听这话,退缩了,语气也变得弱了起来,“大司马大人,这,我又没有兵权,如何带兵,还是有劳两位大人前去讨战才是。”“张大人此言差矣,老夫年老脚迈,如何能当得起大帅之职。到是张大人,年纪轻轻,有才有谋,由张大人带领军队前去围剿秦广王才是真的。”“不错,张大人,你莫要谦虚。我可听大都督大人常常夸赞于你,说你才智超群,勇识过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跟大司徒已经老了,晋天王朝真需要有你这样的能人之士为国分忧啊!”张光被大司徒荀锐跟大司马石苞左一句,右一句夸得头晕脑涨,差点答应下来,好在胆小如鼠的他知道出兵打仗可不是嘴皮子功夫,这才管住了自己的嘴。得,他今天也算是看出来了,这大司徒和大司马是不想出兵了,谁都不愿意带头,怕死,他还是回去问问舅舅这事该怎么办吧。
“既然如此,张光还得好好思量一番,天色不早,我先回营了。”“慢走。”“不送。”见张光走出了军营,荀锐与石苞相视一笑,又重新拿起茶盏喝了起来。一个小小的内侍也想管着他们,真是笑话!若不是看在大都督的份上,他们连话都不想说。不过打狗也得看主人,张光又是小人,不能得罪,那就慢慢忽悠着吧。再说,张光回到自己所住的军营,越想越是觉得窝火。本想是命他们二人出兵讨伐,结果三言两语就被打发回来,如何跟舅舅交待。“张大人,飞鸽带来一封信。”“给我。”张光接过侍卫手中的纸条,打开一看,上面只写着:速战速决,期盼胜果。落款字正是郑钧。见到这封飞信,张光脸上更是难看,还期盼胜果,那荀锐跟石苞摆明就是老狐狸,他又无兵权,如何震服他们二人?正在此时,安平王容越来了。容越是领皇命,当巡查军。巡查军说好听点是个监管的职责,实则就是无所事事的人,就是在军营里混混日子,张光是搞不清楚舅舅为何会同意容越过来,莫非是为了监视自己?不得不说,张光想对了。这容越向郑钧投诚,并且表明自己故意当皇后面首,就是想从中取得风如雪的信任,然后为大都督效力。郑钧半信半疑,干脆将容越扔到军营,一来打算晾晾他,二来嘛,顺便监视一下张光,看他是否用心替自己办事。“张大人,可是有烦心事?”容越进营账,就一副关心切切的模样。张光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因为舅舅的缘故,也知道容越是自己人,便将大司徒与大司马之事说了一遍。最后,语气很是忿然的说道:“明明答应好的出兵,可到了军营,整天只知道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