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就是不知道,这讨伐的兵从何而来?总得考虑考虑这个问题吧?”郑集抬手,示意郑均和张光两人来说。“兵力暂时还没有想好对策,此次召集大家来,也正是想和大家一起商讨出对策来,大家同意的话,就一起想办法。”郑均说着,又坐了下来,看了看在座的人,想听听他们的意见。郑均这话一出,书房里突然安静了下来。他们都不是武将,又哪里来的兵力。要他们一个个文官想法子找来兵力,简直就是要逼旱鸭子下水呀。“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张光突然出声打破了这安静的场面。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张光的身上,大家都想知道,他能有什么好办法,难不成还能把卫将军的兵权给夺过来?“什么办法,快说说看。”郑均一听,眸光微亮,出声问道。在座的人也都一脸期待的看着张光,唯有郑集有些不悦,拂袖而坐,轻蔑的瞟了张光一眼,很是不屑于这种只会拍马屁之辈,尽管张光也是他的侄子。“大司徒荀锐和大司马石苞大人曾经不是为先帝修筑皇陵,那些修筑皇陵的人都是从军营里调去的,都是可用之兵,而且人数众多。”张光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不少人都听得头头是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用那些人?”郑均眼里一闪而过的意外之色,抓住椅子的边边,不知不觉就抓出了痕迹。“呵呵,他们会任我们所用吗?再说了,这些人不是归大司徒荀锐和大司马石苞大人管的,又怎么会跟你去讨伐秦广王。”郑集不屑的笑了笑,话语里摆明了不想让郑均去讨伐秦广王。张光自信朝郑集笑了笑,可是在郑集看来,却是嘲讽的笑容。张光继续说道:“与大司徒和大司空两位大人联手除掉秦广王,是绝对行得通的,他们二人的实力,想必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说着,张光再次看了看四周座位上面的官员,只见他们都冲张光点了点头,证明他说的都是事实。“而至于大司徒和大司马愿不愿意帮我们,还不是大都督大人一封诏书就能解决的事情。为了帝都不被攻破,要他们二人相助去讨伐叛军秦广王,有何不妥?”张光的一通话说得郑均满脸堆笑,布满着皱纹的脸上一双弯弯的眼睛,表示出他现在的心情很不错。“的确是个好主意。”郑均不住的点头赞赏,重新用不同的眼光看了张光几眼过后,又转头看向其他的官员,问道:“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其他的想法?”听到郑均的问话,官员们互相对视了几眼,忽而一起站起来,对郑均拱手齐声说道:“任凭大都督吩咐。”他们谁看不出来,大都督大人是一心想要去讨伐秦广王,现在张光又想出了个好主意,这事十有八九是定下来了,他们哪里还敢说个不字。“好。那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郑均高兴的决定了,随即就冲门外吩咐道:“来人啊,笔墨伺候。”一个书童从书房外进来,在桌案上摆放好了笔墨纸砚,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郑均大步流星的走过去,拿起桌案上的毛笔就开始落笔拟写诏书,他已经迫不及待了。按照张光所说,郑均拟写诏书让大司徒和大司马两人协助张光,领兵讨伐秦广王。……一间有些破烂的农家小舍里,一个瘦小的身影正在搬着刚刚劈好的木材。那是一个七岁左右的小男孩,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所以长得比同龄的孩子要小上一些。男孩的手掌间布满了常年与斧头摩擦出来的老茧,一根根的将木材抱进怀里,手法熟练至极,一看就知道是经常做这个的。屋舍的忽然外面传来了莎莎的脚步声,男孩连额头上的汗水都没来得及擦一下,就赶紧把木材搬进屋里的柴房里。刚一出门,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抬头,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口。“桂子,还不去给老子做饭,想饿死老子呀。”被叫做桂子男孩还在愣神,一个巴掌就把他拍得晕头转向,只听着这熟悉的恶狠狠的声音,转头就走向厨房去。换做一般的小孩,被人这么打上一巴掌,恐怕早就哇哇大哭起来了,可是自小被父亲这么使唤惯了的桂子却已经没有过多的表情了。桂子知道父亲酗酒,如果多说话,父亲就会狠狠的拿鞭子抽他,所以父亲说什么他都一言不发的照做,乖乖的按父亲的话去做。虽然做好了饭父亲还是会骂他打他,不过能避免一次的话,还是尽量避免挨打挨骂的好。等做好了午饭端上破烂的小木桌子,父亲已经在桌子旁边坐着了,桂子顺便把昨天卖木材的钱只拿出一半放在桌上。只见一只大手拿起那几枚铜钱,还不等父亲再次开口骂他,桂子撒开腿就跑出门外,只余下父亲一口酒气的叫骂声:“你这个小兔崽子,老子还没说话呢。就给老子跑了,晚上不把饭做好等老子回来,看老子怎么收拾你。”手里紧紧的握着几枚铜钱,桂子来到街上,此时正是中午吃饭的时间,街边的酒楼里和小摊小贩传出了浓浓的香气,让走在街边的桂子不由得吸了吸口水。掂量着手里的四枚铜钱,桂子四处望了望,最终花掉了一枚铜钱买了个早晨剩下了的包子,又花两枚铜钱买了一串冰糖葫芦,这才将另外一枚铜钱小心翼翼的收好,来到街边的角落里。一捆木材能够卖无枚铜钱,桂子一天也只能砍来两捆,每天家里还要烧木材,所以桂子两天也只能卖十枚铜钱。他知道父亲每天都只会喝酒,根本不知道一捆木材能够卖多少钱,所以每次都自己留下来一小部分的铜钱,自己买东西或者存下来。